第(1/3)頁 在徐牧的面前,鋪著一張有些潦草的地圖。山是倒勾子,水是寥寥兩撇。 封秋停了筆,語氣有些慚愧。 “小東家,你暫且將就著看,邊關(guān)一帶的地勢,大概就是如此了。” “有勞。” 徐牧凝著眼色,循著面前的潦草地圖,開始認真琢磨。 “封秋,河州城前,已經(jīng)堵了十三萬的狄人大軍?” “確是,聽說這一次的北狄狗,似是下了決心,誓要吞我大紀。” “十三萬大軍……望州到河州,可有一百二十里地。” 徐牧陷入沉思,恍惚間想起四通路的小莊子,不知有沒有被狄人燒了去。 “北狄的糧草輜重,是從望州輸送吧。” “自然是的,附近一帶,也只屬望州是大城。狄狗善騎,再加上屠城的毛病,并無民夫輸送糧草輜重,所以,一般是分批千人隊,前去輸送。” 徐牧沉下臉色思考,久久,忽而又抬起了頭。 “封秋,截糧道如何?” …… 泊泊的雨水,落在邊關(guān)的古墻上,沖刷去一陣陣斑駁的血污。箭雨和崩石交織,不時將落在河州的城墻上,讓這座二百余年的古城,一時又變得搖搖欲墜起來。 踏踏踏—— 河州城外。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行軍長伍,穿碎了瓢潑的雨幕,腳步沉沉。在其中,不時有滿頭銀發(fā)的老兵,走著走著便一頭栽下,再也起不來。 “大紀山河不容有失!急行軍!” 一個騎著老馬的將軍,連頭盔也不披,同樣是滿頭銀發(fā),發(fā)出的聲音卻撕裂了雨聲,洪亮無比。 “廉將軍,只差二里便到河州城!” 銀發(fā)老將聽著,一時變得神采奕奕。他回了頭,有些沉默地望著后方的十萬大軍,黑壓壓的,一眼望不到盡頭。 說是大軍,實則不過是十萬的老兵戶。這幾十年來,隨著西北疆的戰(zhàn)局平定,他們這批牢犯的后輩,估摸著是最后一批兵戶了。 “抬起頭!行軍!朝堂有言,若是我等立下軍功,便能遷去內(nèi)城,恢復(fù)紀民的身份!” 廉永再度怒聲。 急急的催促下,十萬倉皇老卒,開始邁動腳步,踏過四濺的積水,往河州行去。 當(dāng)頭的上空,隱隱還有崩石的呼嘯,掠過他們的眼簾。 …… 邊關(guān)下了一場雨,遠景雨色模糊,近景同樣渾濁不堪。 徐牧攏了攏袍甲,穩(wěn)穩(wěn)立在駝頭山的懸崖邊上。在他的下方,并無郁蔥的山色,唯有的,只有一坨坨古怪嶙峋的巖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