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清晨,微微霜寒的天氣,割打著人臉。 一夜未睡的兩隊御林軍,終于發現那位倔強的國姓侯,不再相跪,而是沉默地起了身子。 乍看之下,卻似乎有些不對了。 “都頭,那位侯、侯爺的頭發。” “似、似是一夜白了頭。” 所有人望過去,都忍不住臉色帶著復雜。如他們,雖然是各司其職,但終歸在心底里,對于這位忠臣侯爺,也是多有佩服的。 寒意之下,袁陶面朝著金鑾殿拜了三拜,才搖搖晃晃地起了身,沉默地拖著腳步,一邊咳著血,一邊趔趄往宮外走。 被風撩起的長袍,哪里都是暈開的血色。 束發的銀冠不知什么時候掉了,只余滿頭的霜白,隨風而飄蕩。 一夜趕回的顧鷹,紅了眼睛,掙脫了御林軍的阻攔,奔到袁陶面前。 “主子……” “莫說話,我想靜靜。” 御林軍不敢相擋,緩緩讓開一條通道。 那一頭蒼霜銀白的頭發,一步一去,直至再也看不見。 …… 長陽城,小碧湖,水榭書院。 徐牧站在垂柳之下,當看見袁陶走回的時候,胸膛之間,驀的涌起一股發澀。 “侯爺。” 他幾步過去,將袁陶一把扶住,扶到垂柳邊坐下。 “顧鷹說你來了,這倒是好事情。” “侯爺,你的頭發。” “昨日入了殿,也不知如何,突然間有事情想不通,便愁得頭發白了。” 顧鷹重新取來一方手帕,紅著眼遞過去。 沒等袁陶咳上兩次,徐牧清楚地看見,手帕上已經是灘灘的血跡了。 “侯爺,聽顧鷹說……侯爺中了奇毒。” “確是。” 袁陶面色平靜,“我想了一番,應當是西域那邊的怪異毒散,毒性有些慢,不知在哪兒被人下手了。等毒發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傷了肺腑,再加上以上受過箭傷,偶爾會咳血。” 偶爾咳血,整件袍子都咳紅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