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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女兒并不誆人。他自己曾經(jīng)就在朝廷里任過職,官員俸祿有多少其實是心里有數(shù)的。
一時老臉一紅,還好今日不是沖著兒子那點吃不了一頓酒的銀子而來。他另有目的,“那我自食其力,你總得支持一下我這老父親吧?”
時安夏眼尾微挑,“說來聽聽,難得父親一把年紀還懂有個詞叫‘自食其力’,只要不過分,女兒自是要支持一下。”
時成軒不敢看女兒的眼睛,只盯著一盤冰鑒看,“我聽說雁行山的溫泉莊子正在籌備,你安排為父進去……”
話沒說完,時安夏便似笑非笑打斷他,“是你那通房小娘子讓你來的?她姓什么來著?”
如今留在時成軒身邊的就兩個通房,一是王氏,另一人就是小娘子。
王氏人老實,不會瞎出主意。父親這人能躺著不站著,也根本想不到要找活干。
唯那小娘子心思活絡(luò)些,但不多,否則不會在她一回京就讓父親來試探。
“姓郭。”時成軒目光閃躲著,就覺得女兒是成精了還是怎么的,一下就猜出來了。
難怪來前郭氏千叮萬囑,說別讓女兒知道主意是她出的。他下意識就否認了,“不,不是她,是我自己。”
時安夏慢條斯理笑起來,“我不信。”
時成軒見女兒笑了,心里那點子忐忑倒平穩(wěn)了,“你就當老父親歇煩了,想干點事兒又怎么了?你都讓時家遠近那么多人進溫泉莊子主事干活,讓我去管著他們,也有個自己人不是?難道我這個做父親的還會害你不成?”
“父親害我還少了是怎的?”時安夏無情毀滅了時成軒想象的父慈女孝父女一條心的美好畫面,“你要不要回憶回憶,你是為什么離開京城去的甘州?你要不要再想想,我兩歲被賣了,是誰的錯?哥哥被換了,又是誰的錯?”
時成軒急了,“這都老黃歷了,你怎的還學(xué)會翻舊賬?過去了過去了,別翻!”
時安夏接過北茴遞過來的涼茶,悠悠喝一口,去火,“對于父親,這些是老黃歷,是舊賬,翻過去了。但對我和哥哥,對母親來說,這些是永遠都翻不過去的。”
時成軒長嘆一聲,有些自暴自棄,“過去的事,我又不能重來一遍。若是早知道,我就不會沾染上溫慧儀這種人,后來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了。夏兒,我是真的想做點事兒了。你就說,讓不讓我去溫泉莊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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