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蕭治接過手稿垂目翻閱,一頁一頁,看得認真,品得仔細,“好詞,字字泣血,就是太可憐了。” “皇兄可知,這世間女子多半要過兩道鬼門關?”時安夏的茶盞在案上叩出清響,“一是生產之痛,二是婆母之虐。” 蕭治不太明白時安夏為何跟他討論后宅之事,只認真聆聽。 又聽她說,“這本手稿,就是池霜姑娘的母親霍青青留下的。她的詞里,記載了無數婆母磋磨兒媳婦的場景和手段。” 蕭治還是沒明白,時安夏找他商議的意圖。 時安夏眸光微沉,指尖在案幾上輕輕一叩,才拐上正題,“池霜姑娘所求有二。一是開宗祠,將其父一脈遷出池家,另立門戶;二是刊印此稿,令天下人共見池家臟污。” 蕭治手中的茶盞驀地一頓,“池姑娘這是不給自己留一丁點后路啊。” 宗族除名如同剜去半身血肉,而將內宅陰私昭告天下,更是自絕于整個貴女階層。 以她弟弟血灑疆場在京城的盛名,已有許多門閥權貴動了心思,想要娶她進門。 歷來唯有朝廷在忠烈祠舉行的國祭,方有這般萬人空巷的場面。而今次,京城卻自發為一名普通士兵破了例。 朝中那些浸淫官場多年的老臣們,早已從這反常的哀榮中嗅出了風向。 池越在桂城大捷中立了奇功,又因長官違反軍紀而封賞受限。所以朝廷會用另一種方式,把這份被克扣的戰功,折算成給他活著姐姐的誥命封賞。 既立了“軍令如山”的威,又避免寒了將士的心。 蕭治道,“兵部以‘撫恤忠烈遺屬’為由,請封池霜為‘忠懿夫人’。我已經批了奏折?!?br> 時安夏點點頭,“皇兄英明?!?br> 蕭治立刻坐直身體,心頭升起一抹不可名狀的異樣。 就似皇妹一句夸獎,勝過滿朝文武官員的贊美。 他問,“皇妹也覺得可行?” 明德帝臨行前交代過,實在拿不定主意的,可找夏兒商量。他竟絲毫沒察覺,這已算干政。 時安夏“嗯”了一聲,避重就輕,“池姑娘應得的。”她拉回了原來的話題,“皇兄這是允了池姑娘的兩個請求?” “自然是允的?!?br>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