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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帝琢磨著措辭安慰女婿,“夏兒好強,性子堅韌又執拗。她得知絕情蠱以后,先入為主,就覺得自己生病了,便一心撲在與絕情蠱對抗上,反而分掉了對你的感情。”
這是他唯一想到可以寬女婿心的說法。不然能怎么辦?
反正他每次見到時安夏和岑鳶在一起,就覺得這對少年夫妻恩愛得很,讓人好生羨慕。
岑鳶繼續喝酒,沒吭聲。
“別瞎想。”明德帝親自給女婿倒了酒,卻是忽然明白:這位卓絕出色的梁國恒帝愿意隨他出征,根本不是為了帶領那幫小將。
他真正的目的是,遠離夫人,給夫人喘口氣的機會。
如此,時安夏方能過得松快一些。
岑鳶帶著酒意回到聽藍院已很晚了。
書房里還透著亮光。
北茴喜滋滋迎上前,“少主您回來了。夫人一直在等您呢。”
岑鳶酒意甚濃,今日放縱,喝得多了,腳步有些踉蹌。
他推開房門,立在門邊,看見小姑娘睜著清凌凌的眼睛看著他,目中分明帶笑。
就有些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忽然想問:若當初衛北大將軍不是北翼的救星,惠正皇太后會不會對他那么好?
這念頭一起,他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猩紅的眼睛里,滿是痛色。
她的聲音因圓房后連日來的潤澤染上一絲嬌媚,“夫君,你回來啦。”
她說著便站起身,迎上前來。
岑鳶心頭一熱,酒意上涌,腳步不穩地朝時安夏走去。
他勉強穩住身形,目光卻始終未曾從她臉上移開。
她臉頰微紅,見他步履蹣跚,忙扶住他的手臂。
“怎的喝這么多?”她皺眉,眸色里有嗔怪。
岑鳶低笑一聲,順勢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嗅到她發間淡淡的清香,心中稍顯安寧。
他閉了閉眼,聲音沙啞告狀,“父皇灌我酒,你改天說說他。”
御書房里正批改奏折的明德帝,忽然感覺一陣涼風掠過,冷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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