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兩排青年武者站定了身子,仗劍肅立。 然后又走進來了七八個面色沉穩憨厚的中年男人。 這幾人都穿著深綠色勁裝,氣息都在七品左右,腰跨包囊,里面應當是放著各類兵器。 最后才有數名女子飄然而入,皆身著粉衣,面目姣好,行動之間,衣帶飄逸,外面似乎有不少人駐足。 主要原因卻并非是美人。 此處王城,美人常見,但是抬著轎子的美人卻不多見了。 這四名姿色都在尋常女子之上的美人肩膀上分明各自架有一根紅木橫梁,卻是肩扛著一架轎子而來。轎子上更是垂落各色寶玉珠石,一股珠光寶氣,前后左右垂落綢緞。 擔負了如此重物,這四名女子卻依舊動作輕靈,在前面幾條大漢肩膀上輕輕一踏,便即飄然而落,露出了一手極好的輕功手段。 識貨者當下暗暗叫了聲好。 只這輕功,便算是名家手筆,不是江湖上隨便能夠見到的。 王安風瞇著眼睛撫摸小獸,放眼將眼前的人全部都收入眼底,八名七品,三十六名九品,還有四個八品的侍女,應當是強行用了什么手段生生提起來的武功,氣息有些不純。 那轎子里的怕是某個安息的中三品武者了。 心中不由有些懊惱。 原先打算釣一條魚兒上鉤,這竟似是炸了魚塘一般,一下子炸出這么多來,眼前四五十個武者一下堆在這里,他現在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確確實實的七品修為,沒有辦法調用氣機。 頂天了能全身而退,而且必然會有些狼狽。 可如此狼狽的話,如何能夠引來那兩個王子主動招攬?又如何理所當然接觸到白虎堂那女子?后者似乎別有所圖,現在仍在王城之中,未曾遠離。 不過這樣的排場弄出來,巴爾曼王城看起來比起想象中的都要有些亂啊。 王安風思緒略有些許發散,直到一人連連呼喝,方才回過神來,看到前面一名面容俊秀的青年似是極怒,站在自己十幾步之前,一手提著把連鞘長劍,怒道 “何等狂生。” “見到天青門主屈尊來此,竟不下來跪首相迎,在這里神游天外?!可是不識得此劍之利?” 手中長劍錚然一聲直接出鞘,寒光閃閃,架在了王安風的脖子上,后者沒有亂動,雙手抱緊了懷中陡然繃緊的黑白小獸,未曾使它一下躍出去。 然后看了一眼這劍,只是微微笑道 “天青門主?又是哪位高人嗎?” “砸破了門窗進來,我還以為偌大巴爾曼王城當中,竟然也有這么張狂的強盜。” “你!” 這話說得平平淡淡,但是卻暗指什么所謂的天青門主不過是個強盜流寇之輩,那青年面色一厲,便要揮劍給王安風一個苦頭嘗嘗,卻被人喚住。 蒼老聲音仿佛是來自于屋子里各個方向,笑呵呵道 “牙尖嘴利,思路敏捷。” “不愧是中原人,畢竟不同。” 王安風因為傷勢問題,看上去面色蒼白,有些提不起精神來,眾人眼中便難免有些懶洋洋的模樣,也不起身,道 “尊下既然來了,那么就不要用這樣的高明手段來嚇唬我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吧?” 那笑聲轉而激烈,似頗覺可笑,哈哈大笑起來。 聲音刺耳,直震得周圍屋宇發出喀拉喀拉脆響,周圍聽得了動靜,或者圍過來,或者在高處看過來的好事之人都覺得耳鼓刺痛,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那笑聲許久方絕,老者道 “以你的身份,卻還沒有這個資格見到老夫的模樣。” “今日訪友時候,突然想起來了你這小蟲子,故而看看,雖無武功,但是有這種膽量,也難怪,你竟然敢替中了老夫天青散的人解毒。” “不怕死嗎?” 周圍之人竊竊私語。 王安風這時終于確認,眼前這人可不是自己釣出來的,而是來源于一開始被救下的那名巡衛。 他也是未曾想到,這人好歹也是個中三品的武者,氣量竟然如此狹小,行事亦是蠻橫,中了他徒子徒孫之毒的人,便只能等死不成?! 何況中毒的還是一名鐵衛,這在大秦當中可是絕難以想象的事情。 可旋即注意到這排場,心中一頓,頓時明白,這恐怕是這天青老人打算要立個威風,先找個容易下手的狠狠踩一腳,打出些名氣來,待價而沽,這才陰差陽錯找上門來。 正當此時,那老者一旁有位女子脆聲開口道 “門主也不為難你。” “你既然有本事救人,那么就應該有這個本事接下殺人的功夫,要不然就是不知道輕重自討苦吃,也不要你的性命,只要跪下來,乖乖磕上三個響頭,說上一聲錯了,便饒過你。” 王安風而今需要靜養,本不欲多生事端,可他此生只跪拜師與父,連見大秦柱國和皇太子也只叉手一禮,聽到這話,當下激起了潛藏起來的性子,抬了下眸子,懶洋洋道 “不巧。” “在下的骨頭有些僵,跪不下去,不如這位天青老人給我示范一二,要如何跪下來磕三個響頭?” 女子聞言面色微寒,冷哼一聲,道“既如此,陸師弟,這位大夫都打算要討教一下咱們的功夫,你去向這位大夫領教一二,勿要小心大意,吃了虧。” 那‘陸師弟’恰是將劍架在王安風脖子上的那位,聞言眸子微亮,先是收劍后退兩步,旋即捏了個劍指,擺出一個極瀟灑的姿勢,冷笑道 “天青門座下弟子陸文宣。” “在此討教了。” 王安風神色平淡,并未回禮,只是逗弄膝上小獸,懶得去看,那青年擺出這樣鄭重姿態,卻似還不如一只似貓非貓的小獸值得關注一般,周圍人多,更有師父長輩,自覺自己被眼前這個手腳上沒有半點功夫的人給小覷了,心中愈怒,冷笑一聲,不在多說,持劍往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