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孝德八年的五月,林昭返回松江府。 因為他的一番嚴打砍殺,將影響松江開埠的所有不利因素降到了最低,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添亂。 雖說前段時間他沒在松江,可是他的以錦衣衛(wèi)底子搭建的督辦機構(gòu)還在,沒有人敢出頭。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忠勤伯的引蛇出洞。 因此松江府各項進程十分順利,有下手快的,已經(jīng)撈到了第一筆銀子。 所以林昭回到松江之后,駐守松江的各家大商、豪門、貴戚紛紛請客,林昭帶著寶釵一家家的飲宴相聚,談了一樁樁的生意,是個皆大歡喜的局面。 每次宴席,林昭都在前院高談闊論,言語之間幾萬兩幾十萬兩的買賣便達成了戰(zhàn)略方向。 而寶釵在后院和婦人們交流,言語機鋒見識舉止樣樣出類拔萃,便是衣著、首飾也是令人驚嘆。 因此一時間,寶釵成了松江時尚的風(fēng)向標,每每她換了新衣服、新首飾,都在松江引起潮流。 江南勛貴豪商有資格宴請林昭的人差不多都是宴請過了,大家政見不同是一回事,從前有沒有矛盾又是一回事,但發(fā)財賺錢,這個牽扯到子子孫孫的事情,萬萬不能顧惜臉面立場,該說的一定要說到。 林昭也是比年前嚴打的時候好說話了很多,答應(yīng)說,眼下的機會多的很,只要各位有這個心思,肯出本金,那么一切方便,還說了,眼下各處缺的是人力,如果諸位能在人力上多多支持,肯定會有豐厚的回報。 江南大戶人家沒什么實權(quán),但錢財有的是,幾個府邸加起來,便是長安城也未必比得過,調(diào)集人力對于旁人很難,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是很容易,這都是簡單。 林昭去赴宴的最后一家,大家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忠順王府。 當(dāng)然忠順王本人是沒有來松江,來的是忠順王世子。 世子舉杯感嘆了幾句,最后道:“忠勤伯,恕我交淺言深你無論將局面開的多大,總會有人不知足,恨不得將所有錢財?shù)绞?,?dāng)初我父王就是這樣被他們擠走的?!? “怕什么?” 林昭輕笑出聲,笑意卻是未達眼底,冷聲道:“王爺代表皇家,有的時候顧忌太多,但我卻是松江督辦,只要他們還在大周朝的土地上,就要受到大慶律法約束,他們要是真想找死,我也不介意送他們一程!” 說著,他眉頭微皺,似乎感應(yīng)到什么,身上陡然升起一股滔天霸氣,混合著一股涵蓋天地的氣勢呼嘯而起,飛上虛空頂天立地,周圍的風(fēng)云都像是被鎮(zhèn)壓一般老實得不得了…… 這種氣勢,凡人是感應(yīng)不到的,只有修行者才能享受。 “氣魄雄偉,霸氣凌霄!” 松江府城門,一個滿頭癩子僧袍灰黑看不清本來面目的僧人,和一個跛腳身上道袍同樣邋遢不堪的道人剛剛?cè)氤牵惚怀侵型蝗缙鋪淼臍鈩荽盗艘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顧不得周圍行人商旅厭惡鄙夷的目光,他倆癱坐在地看著遠處那一朵凝成實質(zhì)的慶云,一時心神為之被奪半晌說不出話。 “和,和尚,那邊,那邊好象就是督辦府吧?” 跛足道士一臉苦悶,沖著那朵慶云所在方向結(jié)結(jié)巴巴問道。 “應(yīng)該,也許,可能就是那里了!” 癩頭和尚也是一臉苦悶,看著那朵慶云半晌說不出話。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濃濃憂慮。 難怪警幻仙子吩咐他二人要以最誠摯的禮節(jié)對待那人,現(xiàn)在看來,果然如此啊! …… 賈母上院內(nèi),花團錦簇。 邢夫人樂滋滋的招呼著眾人:如今這個家,當(dāng)家作主的人可是她這個正經(jīng)的一品將軍夫人了——鳳姐并不和她爭權(quán),虛名而已,如今的她看的很開。 青年姐妹,多年后再聚,自然有許多話要說。從衣裳首飾、來往人情、夫君婆婆到親戚姑嫂、管家理事等等瑣碎的事情,眾人都說了個遍,湘云眉飛色舞,說的那叫一個興高采烈。 在聽說惜春、寶琴馬上就要離京,湘云嘆道:“我才剛回來,偏偏你們又要出去了?!? 惜春嘴角扯了扯,并不說話。事實上,從剛才起,她們姐妹都沒怎么說話,就一個勁的在那里聽湘云說話了。 迎春本性溫柔,不忍冷著湘云,便道:“云妹妹,早聽說你家老爺回京了,一直也不得空,借著老祖宗今日的酒席,道聲恭喜?!? 湘云得意道:“哪有什么值得恭喜的,我們老爺是從九江節(jié)度使調(diào)到了工部任右侍郎,據(jù)我們老爺說,品級其實是降了的,由從一品變成了正二品,只是京中的缺難補,這個位置也算不錯了,又想著到底能回京了,我們老爺便將就了?!? 迎春嘴角抽了下,淡淡道:“是嗎?”便低頭吃茶了:何必如此虛偽,明明是這么得意的神情。 鳳姐在一旁聽的牙都要酸了:今兒這么得意的炫耀自己的夫家,昨兒那個鬧著要和離的人是誰?是誰? 湘云環(huán)顧了一周,道:“怎么不見林姐姐?怎么,如今她做了王妃,尊貴了,便不認我們這些姐妹了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