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有一點良臣沒說,那就是建州或者說女真在奴爾哈赤生造文字之前,他們根本沒有文字,甚至于他們也沒有自己的語言。因為,他們是說蒙古語的。里面赫舍里斐度正在教授學生的所謂建州文,其實就是蒙古字配上了新的語法。 這種新文字被奴爾哈赤稱之為女真文,十多年后,又被他的兒子洪太主稱之為滿文,從此世上多了一個人造民族出來。現(xiàn)在,滿文肯定不會再出現(xiàn)了,除非洪太主也有上天的眷顧,魂穿他哪個兄弟。 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滋味,頗是不好受,沒有人比魏良臣更清楚建州的危害,但正因為如此,他才覺得不好受。因為,在別人的眼里,他的確小題大作了。區(qū)區(qū)數(shù)萬人丁的建州創(chuàng)造文字,有什么大逆不道的,值得你如此大放厥詞。 良臣的態(tài)度很明確,建州既屬大明,就不應該形成國中之國的格局。文字是基礎,同時也是試探的敲門磚。如果門內(nèi)的人沒有給這塊磚頭正確的反應,敲門磚就會變成砸腦石。 事實上,這塊敲門磚就在明朝邊境官員的縱容甚至幫助下,變成了漢人腦袋上的砸腦石、剃刀石。 在這塊大石的重擊下,漢人連脊梁骨都斷了。一斷就是兩百六十多年,直到武昌城的槍聲響起。 文字是一個民族的凝聚力所在,有了文字,就有思想。有了思想,就有未來。奴爾哈赤是個梟雄,這一點魏良臣從不否認,創(chuàng)造文字就足以說明他的志向和本事。 現(xiàn)在,這塊敲門磚已經(jīng)砸門了,門內(nèi)的人卻毫無反應,不以為然,這就不能不令他動怒,不令他焦慮。 屋來傳來朗誦聲,不是什么讀書聲,不是什么識字聲,而是催命聲。 催的不是他魏良臣的命,催的是億萬漢人的命。 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現(xiàn)在也許還是個孩子。 當一個國家的人民學習另一種文字并非作為交流,而是傳承另一種習俗時,這不意味著這個國家在進步,也不意味著是文明的相互競爭,只意味著戰(zhàn)爭和屠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