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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帝王-《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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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燕皇帝的御駕,過了汴河。

    待得抵近上京城時,看見了成片成片的乾地百姓前來“歡迎”。

    說喜迎王師,似乎并不恰當(dāng);

    但要說憎恨……也并不是那般強烈。

    一是因為城內(nèi)晉東甲士那森寒的馬刀,著實震懾住了人心。

    該反的人已經(jīng)反了,而且被鎮(zhèn)壓了;

    該上吊殉國的焚家明志的,尸體要么涼透了要么化成了灰;

    該自閉于家門,搞非暴力不合作的,也沒人去請他和為難他。

    最重要的是,攝政王這次入上京和上次不一樣,因為趙牧勾選擇的是投降,雖然他自己以天子之身蒙受了大辱,可確實是保全了京畿之地未曾像當(dāng)年那樣再遭受一次兵災(zāi)的洗禮。

    故而,

    每個人,都有自己可以選擇的方向,而往往怕死才是眾生之本態(tài)。

    百姓們自然就是該配合就配合,反正百年來,他們面對官家時也是一樣,尤其是京城的百姓對這些場面,也算是……熟門熟路。

    燕國皇帝來了,

    他們也出城去歡迎。

    皇帝的鑾駕經(jīng)過時,也能跪伏下來被領(lǐng)著一起“山呼萬歲”。

    姬成玦的視線,透過鑾駕的帷幔,掃過道路兩旁跪伏著的那一張張麻木且?guī)е葆宓哪?,并未沉浸于這“萬歲”的聲潮之中。

    默默地吐出嘴里的葡萄籽,魏公公伸手接過;

    邊上的張公公又拿起一塊絹布,幫陛下輕輕擦拭了嘴角。

    “看來,姓鄭的把上京,治理得不錯。”

    皇帝看事情的角度,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樣,從渡汴河起,他就在觀察,眼下這座前乾國的都城,如今已經(jīng)恢復(fù)了成體系的運轉(zhuǎn),雖然效率還很低下,雖然架構(gòu)上還有一定的缺漏,可它確實已經(jīng)在運作了。

    作為征服者,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做到這一步……確實是很了不起。

    不過,

    既然他是鄭凡,

    皇帝也就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了。

    事實上,

    當(dāng)年靖南王之所以一次次地庇護那姓鄭的,

    父皇為何一次次地在封疆大吏的標(biāo)準(zhǔn)上對那姓鄭的進行提拔,

    不僅是因為這姓鄭的會打仗,

    其治政地方的能力,也是極為重要的一點。

    對比之下,當(dāng)年官位比姓鄭的高的或者同一批的那幫丘八軍頭子,就被遠遠地甩在身后壓根就瞧不見了。

    只有站在全局角度,站在經(jīng)營者與統(tǒng)治者的角度,才能更清晰地感知到姓鄭的這種人才,到底有多重要。

    打下的地盤,其他駐軍軍頭得輸血支持,而他,不僅能很快做到自給自足自我發(fā)展,而且可以盡可能地輻射其軍事影響力。

    簡直不要太貼心;

    與之相比,所謂的養(yǎng)虎為患,在特定時期內(nèi),也就壓根不值一提。

    待得鑾駕即將進入城門時,正式的迎接隊伍終于出現(xiàn)。

    “朕猜猜,那姓鄭的肯定不會親自來迎接朕的,多半是派他那兒子來?!?

    剛從外頭接到稟報的魏公公馬上笑道:

    “主子,您這回可猜錯了,攝政王爺就在前頭迎著主子您呢?!?

    “喲?”

    大燕皇帝姬成玦聽到這話,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撐起自己的身子,自己站了起來,同時自嘲道:

    “直娘賊,朕為何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魏公公與張公公聽到這話,相視一笑,紛紛上前幫陛下整理好龍袍。

    “拜見王爺!”

    “拜見王爺!”

    外頭,傳來御前侍衛(wèi)的見禮聲。

    整個大燕,只有一個人在面圣時,完全不需要通稟。

    也沒人敢上前阻攔他,讓其稍候。

    一是作為皇帝身邊的人,他們清楚地知道自家陛下與他的真正情誼;

    二則是因為,沒人敢承擔(dān),也沒人能承擔(dān)這一后果。

    試想一下,

    哪天攝政王來見皇帝,

    被攔下,

    侍衛(wèi)說要通稟一下,

    接下來,

    將會發(fā)生什么?

    這位王爺要是安靜地等,那也就罷了,可依照這位王爺?shù)钠?,要是他不打算等,而是直接選擇轉(zhuǎn)身離開……

    大燕的天,頃刻間就能塌陷一半!

    簾子被從外頭一把掀開,

    “我說姬老六,你是個娘們兒出門前得上妝不成;

    今兒日頭這么大,老子都在外頭等你這么久了還不出來。”

    “拜見攝政王爺,王爺???!”

    里頭的宮女宦官們?nèi)脊蚍聛恚?

    連帶著剛剛幫陛下穿戴好龍袍的兩位大公公也都跪下行禮,

    尤其是魏公公,跪得那叫一個標(biāo)準(zhǔn)。

    魏公公是真的怕了,當(dāng)年自己一個嘴賤,不過是調(diào)侃了一句,擱一般人,那得是他的榮幸才是,畢竟也不是誰都能值得讓掌印大宦官“賞識”的。

    可偏偏這位主兒,自那日之后,

    幾乎每次見面,官位、爵位、權(quán)勢,都往上拔高一大截。

    眼下,

    先破楚,再滅乾,

    三大國戰(zhàn),他間接參與了一個,直接指揮了倆。

    身份地位已經(jīng)無法再囊括他的功勛了,

    就算是靖南王歸來,老鎮(zhèn)北王復(fù)生,論功勛排座次,這位爺也能當(dāng)之無愧地坐首座。

    “咦,魏公公,別來無恙啊?!?

    來自攝政王的熱情問候。

    魏忠河心里當(dāng)即翻滾起無數(shù)根角先生,

    天吶,

    這主兒得記仇記到何時啊!

    “奴才為王爺滅國大功賀!”

    魏公公馬上露出笑臉應(yīng)對,如雛菊綻放。

    還好,這時皇帝發(fā)話了,罵道:

    “我說姓鄭的你急什么,我原本還以為是你兒子接駕的,沒想到你會親自來。”

    “合著要是我兒子來你就不打算出來了是不?

    唉,

    還好是我來了?!?

    皇帝白了王爺一眼,

    道:

    “走著?!?

    在萬人矚目之中,一身蟒袍的攝政王與一身龍袍的大燕皇帝一同從鑾駕上走出,攝政王騎著貔貅,皇帝則騎著一頭黑色神俊的寶馬,二人并行入城。

    “怎么沒騎貔貅出來?”鄭凡問道。

    “貔貅數(shù)目本就不多,我騎著干嘛,浪費。

    對了,

    差點忘了,

    你這家伙現(xiàn)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就真不怕這次玩兒脫了?”

    “玩兒不脫。”鄭凡搖搖頭,“現(xiàn)在如果只是論打仗的話,我想不到還能輸給誰了?!?

    “嘖嘖,聽聽,聽聽,還真會借棍上爬夸自己,姓鄭的,咱倆都認(rèn)識十多年了,你這臉皮咋越來越厚了呢?”

    “等你親自持刀上陣沖殺個幾次也就懂了?!?

    “哦?”

    “皮厚,能擋刀擋箭。”

    “鄭凡,你是不是當(dāng)我是個癡兒?”

    “英明神武的馬屁,想來你也聽膩了,也就只有在我這里能吹到不同的風(fēng),珍惜吧。”

    大燕最尊貴的兩個人,一邊行進一邊極為自然地笑罵著;

    原本安排和預(yù)備好的儀式,在他們各自揮手之下,全部臨時取消。

    他們倆,

    就是當(dāng)今天下最大的規(guī)矩,也是制定規(guī)矩的人。

    “接下來的重心,得是平叛了吧?”皇帝問道。

    “不急。”

    “何解?”

    “咱們已經(jīng)進米缸了,就不用一下子貪太多,撐爆了肚皮反倒不美。

    上京,拿下了;三邊,也拿下了;江南半壁,也拿下了。

    先把吃到嘴里地慢慢消化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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