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此時在中國,周瑯也已經完成了內部的整合。 在全國各地推廣了在廣州試驗出來的簡單稅制為主的商業管理辦法,通過正規的,教授會計學和數學的學校,高效的培養著大量的新式稅官。 民政上,王輔茞基本上沿用了傳統的管理體系,所謂的皇權不下鄉原則下,鄉紳地主們依然是基層的管理者,過去能有多穩定,現在就有多穩定。 整個國家已經恢復到了白蓮教起義之前的狀態,當然大量的破壞不可避免,王輔茞去年到今年完成了一次人口清查,全國人口有兩億八千多萬,比乾隆朝最后一次統計,足足少了一千萬人口,這就是這次大亂產生的代價。 可是王輔茞卻認為這乃是圣王之道,古來改朝換代從未有損傷如此之小的,這倒也是,那一次亂世不是減少三分之一甚至更多人口后,人地矛盾自行消失,然后慢慢轉入盛世的,所謂的盛世有幾分是統治得力,真的值得懷疑。在傳統農業社會的管理方法下,周瑯認為好跟差都是有極限的,在效率上遠遠不能跟基于數字化的現代管理相媲美。 王輔茞管理的民政,已經基本上恢復了正常的賦稅征收工作,重新厘定了稅率,跟滿清時候一樣低廉,但是取消了乾隆年間大量額外加派,總體收入甚至少于乾隆時期,但少的很有限,因為滿清有永不加賦的虛名,而重新丈量土地之后,這一百多年間開辟出來的新田,納入了征稅基礎中,抵消了取消加派帶來的減少。 由于取消了境內稅卡,對米價平抑的效果非常好,全國米價普遍回落,糧食產地米價少有上升。但商稅并未因此減少,反而大幅度增加。 周瑯對商業的管理,并不能說有多么出色,因為他手下的執行者并不出色,但管理相對規范,這種規范取消了大量原本不該存在的限制。 比如過去的鹽法,大大限制了食鹽的生產,官府千方百計的壟斷食鹽的渠道,借此取得豐厚的稅收,但對鹽業生產的壓制極為明顯。周瑯將制鹽當作普通工場對待,只要申請牌照,并繳納低廉的授權稅就可以自由制鹽。 結果從廣東、福建到江南、山東一帶,但凡是靠海地區,稍有家資的商人都積極投身開辦鹽場,甚至連過去的貧苦鹽丁,也拿著自家的灶具,開辦了煮鹽作坊。鹽產量急劇增加,盡管少了一筆固定的鹽稅,可越來越多的制鹽作坊繳納的稅收也越來越多,已經達到了過去被官員勒索一筆,被鹽商剝削一筆,在給皇帝孝敬一筆之后的鹽稅的三分之一,也就是兩百萬兩,這兩百萬兩鹽稅,是全國上下十萬家制鹽作坊和二十多萬家鹽鋪繳納的。 如果周瑯愿意,其實現在就可以把鹽稅恢復到乾隆時期的水平,甚至更多。因為放開了制鹽之后,大量原本不允許產鹽的地方開始產鹽,大量原本沒資格制鹽的商人開始制鹽,這導致了食鹽產量大大增加。 只要生產規模擴大了,何愁收不來稅? 但稅制改革還不是時候,目前這套稅制依然是鼓勵生產的。因為產量還在走高,新的鹽場還在申領執照,這說明鹽業依舊有利可圖,鹽業市場還沒有飽和,還不到對生產進行征稅,調節產量的時候。 由于自由競爭,過去那些壟斷的大鹽商現在日子不好過了,以前依靠官府壟斷經營,劃片區分配銷售市場,他們有恃無恐,導致官員大量摻假,反倒是私鹽質量上乘。現在大量新的競爭對手加入,只要申請牌照繳納一筆低廉的店鋪稅就能夠賣鹽,中小鹽商不再依賴那些揚州鹽商的供貨,大可以直接去鹽場采購。直面消費者的鹽鋪們,也不該賣摻假的食鹽了。 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過去那種買鹽甚至比買米的支出還高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不說,鹽的品質和增加了,于是守著漫長海岸線,卻有大量百姓因為缺鉀、缺鹽得大脖子病的時代也跟著結束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