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政府法令雖然規定,逃跑的農奴應送還給他們的主人。可西伯利亞地方當局對需要獲得勞動力,因此常常庇護逃亡者,所以在西伯利亞,實行的是另一種制度,明面上執行的都是俄羅斯的法律制度,可背地里是各種潛規則,現在斯佩蘭斯基把一切都規范了。 恢復了有效的行政,其他各種秩序也就會隨之恢復,斯佩蘭斯基利用俘虜、潰兵組建了警察部隊,駐守在各個村鎮,維持著他的統治。確保他的各項政策得到落實,一個自由主義者卻依然需要利用強制來完成自己的理念,說不出來的諷刺。 周瑯讓軍隊配合,盡管軍隊覺得這樣很危險,讓斯佩蘭斯基掌握警察,有可能讓他們擁有反抗的力量。但周瑯堅持,他并不需要俄國的任何東西,甚至不需要俄國的穩定。中國軍隊隨時都可以撤離,讓斯佩蘭斯基有抵抗的能力,沒準俄國還會發生內戰呢。 但是斯佩蘭斯基自己反而遇到了抵抗,他的政策推行到農村的時候,遇到了農奴的抵制,因為斯佩蘭斯基嘗試推行土地私有制,這樣他就可以基于土地征稅了,可農民既不想分地,也不想交稅。因此集體阻攔斯佩蘭斯基派人丈量他們的土地,他們的土地有自己內部一套非配置度。由他們的公社自己安排,有的地方按照家庭分配,有的地方按照勞動力多少分配,總之有一套自然習慣法在決定這些,斯佩蘭斯基想要引入資本式的地產制度,對這些習慣法造成了沖擊。 斯佩蘭斯基想通過自己的警察強制推行,卻適得其反,讓農奴自己武裝了起來。俄國農村是有組織的,這些公社可不是擺設,在沒有地主統治的宮廷農奴和國家農奴中,這些公社就是唯一的組織,向國家提供兵員,征稅等等,都是通過公社來進行的。公社有組織能力,自然就能把農奴召集起來抵制警察。 自由主義者斯佩蘭斯基畢竟不是冷血政客,面對對抗他選擇了妥協,將改革主要集中在城市中。最急迫的問題是稅收制度,這本不是他太關心的領域,可因為他組建的政府很難得到中國軍隊的支持,因為財政緊缺,依靠議員們自行募捐總不是辦法。 他做過很多嘗試,比如出售開礦許可,烏拉爾一帶礦藏豐富,大多都被政府控制,葉卡捷琳堡就是在彼得大帝時候建立的冶金工場上發展起來的。可是這些開礦許可竟然賣不出去,一些私采的商人,寧可按期交稅,也不愿意一次性購買看似更劃算的許可。 斯佩蘭斯基明白,這還是大家對新政府不認可,但他有信心讓所有人都接受他的理念,因為新的制度會帶給大家更多的自由,更不是枷鎖。 于是各種改革措施還是繼續推行,斯佩蘭斯基可不是空想家,他不是康有為那些沒有任何行政經驗的書生,他是一個沙皇身邊最優秀的公務人員,行政能力很強。所以他建立的機構,都會考慮可行性,退出政策之前,也會考慮可操作性,而不是發空頭文件。 他連建立的銀行,都爭取維持一定的儲備金而不是濫發紙幣,事實上他就反對過沙皇濫發紙幣,可是拿破侖的封鎖,讓沙皇連年赤字,不得不如此。 斯佩蘭斯基的銀行,保證收兌,很快就對貿易起了促進作用。尤其是恰克圖貿易。恰克圖貿易并沒有中斷,因為俄國的主要貨物毛皮,就出自西伯利亞。 以前貿易無法擴大,不是因為俄國對中國貨物的需求不足,俄國依托地理位置,大量進行轉口,其實不存在銷售問題,通過陸路運輸的茶葉品質總好于海路運輸,俄國的商隊茶在歐洲是高端品牌。 可是沙皇禁止白銀流失,這導致俄國商人能賣給中國人多少毛皮,才能買來多少貨物。但毛皮總是無法換來更多的貨物,所以哪怕周瑯放開了中國商人使用白銀的限制,恰克圖貿易中白銀開始流轉,可只起到了通貨的作用,根本無法擴大貿易。因為俄國人賣毛皮的銀子轉手就向晉商采購其他貨物了。 每年的貿易量從五百萬兩擴大到八百萬兩之后,就基本停滯了,因為中國每年的毛皮需求也就一千多萬兩,毛皮提供商還有美國,而且美國的貿易量一點都不比俄國低。 過去為了多從中國購買貨物,俄國商人想盡了辦法,他們無法輸出白銀,于是開始變相的輸出俄國的白銀制品,一度俄國出口中國的白銀燭臺數量激增,不是中國人喜歡俄國的白銀手工藝品,純粹是當作銀子了。大多數直接熔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