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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

    正如海娜所說，果香摩卡有種很別致的特點，明明濃香四溢猶如最頂級的香茶，卻偏被厚重的發(fā)泡奶油遮掩住，除了飲者能夠齒頰留香，便是湊近去聞，也休想聞出苦澀以外的第二種味道。

    低調而內斂。

    洛林美美地品完咖啡，十指交叉，笑看著海娜。

    “我喝完了，現在能把心事告訴我了么？”

    海娜下意識偏過腦袋：“并不是什么心事……只是，良藥苦口。”

    洛林皺了皺眉頭：“你擔心我正在做錯事？”

    “你賭得太多了。”海娜收起杯碟，“不同于攀崖和突襲，你在勒洛蘭留出了太多不安定因素。強襲莊園，如果護衛(wèi)們反擊怎么辦？”

    “殺幾個，或者十幾個？他們不是專業(yè)的軍人，威懾加上足夠的鮮血，足以讓他們放棄職責，把雷諾先生送到我面前。”

    “4000鎊呢？你憑什么篤定4000鎊就能讓雷諾協助我們欺騙本地人？假如……”

    “你難道覺得，4000鎊是傭金？”洛林哭笑不得地看著海娜急切的臉，“站在雷諾先生的角度，4000鎊是他演這一場的酬勞？”

    “難道不是么？齊格這個身份是假的，你也說過，雷諾明確表示他不記得教導過這個學生。”

    洛林靜靜地看著海娜，等著她平復。

    “隱約覺得，或許應該讓你們更多得接觸一些商會事務。”

    “商會？”

    “對，德雷克商會的日常事務，譬如財務，資產，人事，制度等等。”

    “不要回避話題。”

    “我沒有回避話題，事實上如果卡門在這，她應該是比我更好的解釋人選，她很擅長說服人。”

    洛林為難地撓了撓頭發(fā)。

    “先說雷諾家族的困境。因為雷諾先生的二女婿是早期開拓民，那位二女兒也不擅社交，所以新大陸情報處對他們的關注一直很少。我們無從得知那家商會的規(guī)模和狀況，唯一可知的，就是他們在幾個月前遭遇了海盜，人、船、貨，損失貽盡，商會由此陷入了財務危機。”

    “為什么利用這次危機？”洛林自設一問，“應為這個消息告訴了我們足夠多的信息。”

    “德雷克商會也是從一文不名的小商會起步的，你應該還記得當年在艾爾根，在南安普頓時的狀況。”

    “作為海運商會，我們以異地差價為生，沒有實力的小商會得不到賒賬的特權，有了一定的實力之后，我們又會盡量避免產生債務，因為債務利息會增加成本支出，與利潤最大化的原則相悖。”

    “這就是有限貿易原則，貨物、船只都是商會的資產，唯有人員來自雇傭，哪怕損失了，也只會傷筋而不動骨。”

    “然而，情報卻告訴我們，那個商會的困境包含了貨物的賠付，他們超出了有限貿易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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