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寧忌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在所有人當中,他的神色最為平靜,收拾行李包裹時也最為自然。眾人以為他這樣年紀的孩子將火氣憋在心里,但這種情況下,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導,最后只是范恒在路上跟他說了半句話:“讀書人有讀書人的用處,學武有學武的用處……只是這世道……唉……” 寧忌點頭:“嗯,我知道的。” 范恒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但他也沒辦法說更多的道理來開導這小孩子了。 天色入夜,他們才在通山縣外十里左右的小集市上住下,吃過簡單的晚飯,時間已經不早了。寧忌給仍舊昏迷的王江檢查了一下身體,對于這中年男人能不能好起來,他暫時并沒有更多的辦法,再看王秀娘的傷勢時,王秀娘只是在房間里以淚洗面。 她與陸文柯的關系并未確定,這一路上陸文柯神色憤懣,卻并沒有多主動地過來關心她。事實上她心中明白,這場原本就是她高攀的姻緣很可能已經沒有下文了。陸文柯青春正盛,滿嘴的“大有可為”,可是在通山這樣的小地方,終究遭受了巨大的屈辱,即便他還愿意娶她,將來每次見到她,難免也要想起今天的無能為力——這本就是男人最無法忍受的一種屈辱。 “……明天早上王叔若是能醒過來,那就是好事,不過他受了那么重的傷,接下來幾天不能趕路了,我這里準備了幾個藥方……這里頭的兩個方子,是給王叔長期調養身體的,他練的硬氣功有問題,老了身體哪里都會痛,這兩個方子可以幫幫他……” “小龍,謝謝你。” “嗯。” 寧忌點了點頭,受了她這句道謝。 離開房間后,紅著眼睛的陸文柯過來向他詢問王秀娘的身體狀況,寧忌大概回答了一下,他覺得狗男女還是相互關心的。他的心思已經不在這里了。 時間過了子夜,是寧忌的十五歲生日,在場的眾人其實都不知道這件事。先前發生的種種事情令得眾人心事重重,大家在一個大房間里熬了許久才陸續睡去,待到凌晨時分,范恒起身上茅房時,才發現房間里已經少了一個人,他點起油燈,與眾人一道尋找:“小龍哪去了?” 此時,那位小醫生龍傲天已經不見了。 隨后也明白過來:“他這等年輕的少年人,大概是……不愿意再跟我們同行了吧……” ************** 寧忌離開客棧,背著行囊朝通山縣方向走去,時間是晚上,但對他而言,與白天也并沒有太大的區別,行走起來與游山玩水類似。 與這幫書生一路同行,終究是要分開的。這也很好,尤其是發生在生日這一天,讓他覺得很有意思。 與范恒等人想象的不一樣,他并不覺得從通山縣離開是什么屈辱的決定。人遇上事情,重要的是有解決得能力,書生遇上流氓,當然得先走開,以后叫了人再來討回場子,習武的人就能有另外的解決辦法,這叫具體事例具體分析。華夏軍的訓練當中講究血勇,卻也最忌沒頭沒腦的瞎干。 把這些人送走,然后自己回去,找那個吳管事好好談一談,這就是很合理的做法了。 那傻瓜傻不拉幾地踢斷了一張凳子…… 他幾乎要被對方的身手震驚了…… 如果是一群華夏軍的戰友在,說不定會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鼓掌,然后夸他了不起…… 這就該回去夸夸他…… 他心中這樣想著,離開小集市不遠,便遇上了幾名夜行人……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