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塵埃濁浪-《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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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這位胥孟府之主,究竟所思所想為何,小童看不出,旁人同樣看不出,只覺得是在閑暇玩鬧。
后頭足有七八日,燕祁曄只是教小童一趟走拳功,雖說是老頭自個兒打得虎虎生風,可小童練過足足兩三日,半點妙處也未看著,只覺得這拳法同胥孟府里最是不入流的門道手段相比,還要相差一大截,奈何架不住已是認了師父,只得是愁眉苦臉練起,時常倒要替燕祁曄添茶送水劈柴挑火,相當不情愿。自打從拜入燕祁曄門下,認了個便宜師父,燕祁曄便從小童心里的神仙爺,變為府主,而后又變為便宜師父,到如今已是成了個相當不靠譜的貪吃貪喝老頭,足見小童受過多大的委屈。
可始作俑者卻毫無半點悔改之意,閉目安神,飲茶觀雪,卻又處處看不慣小童練拳,說是綿軟無力,找只垂死野松雞前來,怕是力道都要更高兩分,忒惹人看不上眼。
估計山下胥孟府內之人,同樣也想不到,這位老府主上山一旬,一事未做,只是坐于藤椅處,聽了十日大雪撲簌。
而直到今日將晚時,有一架車輦由幾人抬起,晃晃悠悠冒風雪沿路上山巔,方才有了些不同。
「堂堂胥孟府府主,不去惦記戰事,反在此自顧歡愉,八成許多人猜測,都是落空。」
車輦內里有位聽來言語聲很是醇厚的中年人朗聲開口,聽口氣竟還有兩分笑意,并不存留有什么存心取笑或是甚幸災樂禍意味,甚至早在這車輦上山前,就牢牢鎖死這車輦內男子氣機的燕祁曄,都不曾覺察到半點異樣或是違心。
「我倒以為被自家山門栽培的逆徒廢了你雙足雙臂,能令你張凌渡自棄自怨,卻不想反而使你心念又厚實一重,當說不說,到眼下如今我還未見過你這等古怪的人,閑暇無事時不思進取,而偏偏是待到所珍之物遭人悉數扯個干凈,忽然之間頓悟,好一把敲不碎的賤骨頭。」
遠未有多客氣,燕祁曄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也就更沒有上前相請的意思,自行將小盅內茶湯嘬飲酒殆盡,自行觀望紛飛素雪,令遠山心甘情愿披得重重白袖。
車輦內的張凌渡也不惱,只是伸出枯枝一般的左手,將衣衫扯起,方便御寒,但走下車帳,對于一位雙腿齊根斷去,經絡盡死的人而言,并不是什么容易事,于是才要起身,就是無奈笑笑,索性就這么坐于車帳之內,同相當看不起自己的燕祁曄慢條斯理閑話二三。
「至于晏幾道,我倒沒什么埋怨的,人總是要替自己奔忙些,倘若連自己都談不上什么忠實,又何談什么忠于師門,況且我這當師父的,算不上教過他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反而是他自行學來的,要更有用些。」此時一身清瘦,險些受晏幾道折磨致死,渾身舊疤林立的張凌渡,言辭之間卻是不帶有什么凡間氣,頓了頓才繼續道,「我猜這人一定是不在人世,府主以為,我所說可對?」
別人不知,可燕祁曄卻知曉,張凌渡此行所為何事,不然也斷然不會在這等明令禁止上山的時節,乘夜色而來,更是不會說出方才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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