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越王翳隱約感覺到了墨家義師與諸侯大軍的不同,這種不同就源于那恐怖的破城速度,讓春秋時代圍繞著“守城”、“三軍列陣約戰”的模式成為了過時的經驗。 打下倪和武城而不守,似乎沒有什么用,可在越王翳看來這更像是一種宣告:義師可以打下泗水流域的任何城邑。 越王翳可以不救武城,不救倪,但卻不得不救那些政治意義更大的都城。 四萬余大軍如同沛縣的耕牛一般,被義師牽著鼻子在諸侯小國之間轉圈,每每感覺馬上就要追上,可總是差那么幾日的距離。 義師的斥候時不時出現在越人的四周,他們騎著有馬鞍和馬鐙的馬匹,用著最簡陋的火門槍,往往趁著休息的時候忽然靠近,距離遠遠的點燃一次火門槍,隨后就跑。 追又追不上,因為越人沒有騎兵,只有重戰車。 雖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武器有時候只能聽個響,可是士卒們卻經常緊張兮兮,不能夠休息。 這一日,越王翳與眾貴族觀察義師前幾日宿營留下的營地痕跡,在營地痕跡中觀察了一會,暗暗稱道。 只見這營地布置的方方正正,正在一處可以隨時固守又可以撤走的山坡旁,緊挨著一條小河。 四周有動土的痕跡,下面布置著一些竹子或是削尖的木頭作為阻礙。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越軍一直在追著這些宿營地前進,但是每天看到的基本都是一樣,這就不得不讓越王翳感慨。 寺區看過這一切后,贊道:“天下均知商丘一戰,墨家義師夜襲楚營,是八百破五萬,趁亂俘獲楚王。如今看來,他們對于夜襲駐扎之事,極為重視?!? “數日所見,營地整齊如一,當真是一支強軍?!? 這話說的不算全對,宿營地準備的好的,未必會是一支無雙勁旅。但是,若宿營地亂七八糟,則必然是一支一觸即潰的部隊。 越王翳清點了一下義師留下的篝火堆和灶坑,奇道:“都說義師萬人,可這灶坑的數量卻有些少?!? 有人進言道:“武城民眾說過,這些義師用名為‘鐵鍋’之物造飯,與伙伴瓦罐不同?!? 越王翳恍然,點頭道:“當年公尚過見先王,訴說墨家之技巧機械。其時,楚公輸班改鉤拒戰艦,又造云梯,楚人舟師強勁,先王早有招攬之心。只可惜墨翟以先王不義為名,拒不肯來,棄五百里之土……若當年此事成,何有今日之事?” “普天之下,義師之前,何有數日破城之事?那火藥之物,配合墨家守穴攻之法,反而用之,竟有如此威力?” “他若不能破城,便在各國之間流竄,又能如何?” “昔日墨翟曾勸阻公輸班,授之以義,公輸班自此再不制攻城機械,現如今若是公輸班復生,墨翟又如何面對他?” 眾人都知道王上是在發牢騷,均想:墨翟辯術亦天下無對,當年既能說動公輸班再不行攻城機械,如今縱然公輸班復生,只怕他也有言辭相對。 牢騷之后,只好在此逗留休息,明日再行追趕。 幾日后,再看宿營的鍋灶,竟一分為四,各從四條小路而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