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修天德的至高是做天子,結(jié)果天子還是世襲,那普通人去修天德干什么? 最多也就是道德教化,說你修天爵才是至理,結(jié)果你修了天爵卻是為了人爵,那么就悖離的本質(zhì),所以要教化人放棄人爵野心,而是為了修天爵而修天爵。至于為什么要修天爵,那是因為這是至理,就像是人要養(yǎng)父母一樣,不需要道理的道理。 適冷笑之后,反問道:“如你所言,這天子就不用選了,直接讓周天子世襲即可?” “周天子何德何能敢稱天爵?他若是真修了天爵,或者說這天爵若真是永恒真理,那么何至于連一個師都湊不出?” 那士人道:“墨家既說,義利統(tǒng)一,那么我便從天下之利來談這件事的好處。” “如今天下未定,縱韓齊敗,尚有趙衛(wèi)中山秦燕諸國。” “昔者,齊桓尊王攘夷,而天下安。現(xiàn)如今天子雖不及當年,諸侯無禮,但天下終究還是有許多人信天子法理的。” “墨家若是逼天子勞改,或者驅(qū)逐天子,必要遭天下一些人反對,誓不與墨家兩立。” “屆時天下還要征戰(zhàn),又要死傷百姓,這難道不是有害于天下嗎?所以還是要妥協(xié),不要做得太激進,這樣才是有利于天下的。” “如果墨家奉天子而為相,則墨家有天子之理,可因此而定趙秦,使士人心服,不至反叛太過劇烈。” 適放言大笑道:“姬喜算個什么東西?他連一個師的部隊都湊不出,卻以為諸侯還真的尊他為天子?他說讓秦趙束手,秦趙便束手?” 笑的狂放,言語間多與周天子多有不敬,直呼其名,那士人卻也不是那種主辱臣死的剛正之士,而是要為天子真正考慮長遠,于是道:“諸侯卻是不認天子,已有百余年。可墨家卻可以壓服諸侯。” “有天子大義在手,有墨家兵力在手,何愁諸侯不服?而且,重要的是那些忠貞之士鑒于天子,也不會在墨家治下反抗。” 適搖了搖手指道:“首先,天下忠貞天子聽說天子受辱就要勢不兩立的士,沒幾個。當年泗上劇院用天子禮樂演奏以娛民,曾有士人高呼不兩立,泗上又送槍又送錢,讓他們先去干掉侮辱禮法的田氏殺韓趙魏全家,奈何許久,不過才七八個人。” “其次,泗上有自己的教育道德教化學識。那些拒不接受新事物的士人,治國無用,征戰(zhàn)不行,要之何用?他們?nèi)羰欠纯梗鶕?jù)法令判處各樣的徒刑或者槍決就是了。天下大勢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能夠看清楚大勢的士人早就投身于泗上,最不濟也是讓庶子來泗上嫡子承爵以投機。我何必在意那些擋在路上以為可以擋車的螳螂呢?” “若是此番所謂天子出征,以至于從秦到齊從燕到處,數(shù)萬士人云集響應(yīng),自備干糧,不惜死戰(zhàn),那或許可以說為了利天下以妥協(xié)。如今看來,所謂天子之師,兵不過三千,士不過二百,區(qū)區(qū)二百士之心,還不足以說什么利天下。” “不過號召二百士,也就一鄉(xiāng)之豪。鄉(xiāng)豪妄稱天子,竟談天下之利弊,豈不可笑?”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