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與父斗,其樂無窮-《時光教會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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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斂森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手機上的未接電話多達上百個,看來回國這事兒,言子承沒給他少做宣傳。
他迅速掃了一眼屏幕,懶得理會,直接走到洗手間沖澡。窗外的天色已然暗下來,他竟在言子承的單身公寓里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這下滿血復活了。
言子承不是省油的燈,昨天沒有辦成的接風宴,今天是無論如何不會放過時斂森的。
待到時斂森踏出臥室,迎接他的是重金屬、香檳和嘶叫聲。
來的人,一半是時斂森和言子承共同的好朋友,一半則是全然陌生的臉孔。
這樣的場面,時斂森見慣不怪,今夜他是當仁不讓的主角,便在所有人的半推半就下,玩得異常盡興。
他被灌了不少酒,又是空腹急急喝下的,醉眼朦朧之間,想要一個人去陽臺吹會兒冷風吸口新鮮空氣。
可惜總有絡繹不絕的各色女人朝他投懷送抱,他盛情難卻,仿佛來者不拒的樣子,但似乎是反感居多。
屋內暖和,光影流轉,這些個網紅臉A4腰的女人們,大衣一脫,便全是清一色穿著暴露的禮服。她們用溫軟的胸部和腰肢,若有似無蹭著時斂森,他不推拒,卻也無動于衷,看著她們自導自演。
直到有個女人玩得太過火,伸出手,頗有技巧地去撫摸他的喉結。時斂森是最討厭被陌生女人碰這里的,一下都不行,他幾乎是含了怒意,手上使了些勁道才將她推開。
手臂一用力才后知后覺,肌肉隱隱有些酸痛,昨天在雨里奔跑的畫面忽然從眼前一閃而過。約莫是喝了酒的緣故,他怎么都想不起來,當時寸步不離跟在他身側的女孩的臉。
直覺告訴他,那個女孩應該和這里所有的女人都不同,究竟有何不同,他也說不上來。
對了,是味道。
這會兒他是再也無法忍受這里的烏煙瘴氣,每個女人身上都像是打翻了半瓶的香水,熏得他胃口全無。
而她沒有。
時斂森的手機震個不停,他看了眼來電顯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慢條斯理走向通往陽臺的方向,隔開了屋內的嘈雜聲之后,不情不愿接了起來。
“怎么?”
那頭被他不痛不癢的口吻噎了一下,幾秒內都沒有接話,可見是氣得不輕。
“出國這么多年,回來不記得家門口朝南朝北開了?”到底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老江湖,一開口便是盛氣凌人,論修為,時斂森與父親時永盛差得遠。
時斂森還是不夠了解時永盛,他是哪怕冷嘲熱諷說盡,也不會失了風度從嘴里吐出一個臟字。他與普通家庭的父親,甚至一般的商人在言行舉止上存有細微的差距,他精明中透著睿智,舉手投足間又自帶一股溫文儒雅。
時斂森本想與時永盛來個口舌之爭,不料對方像是摸準他的套路,有備而來,讓他一拳打在棉花上,郁悶不已。
時斂森第二天一早被言子承送到了家門口,他想起什么似的,有幾分難以啟齒地對言子承交待:“今天晚上,你把我那個最大的行李箱帶到這里來。”
言子承應付一句,轟了油門便揚長而去。
時永盛是他最不待見的長輩之一,他是1977年恢復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學生,骨子里有文人清雋的風骨,同時又有商人殺伐的野心。
對其余長輩,言子承還能插科打諢對付過去,除了時永盛,他是打從心底懷著敬畏之情的,不敢輕易冒犯。
而時永盛最為驕傲之處并非以上實打實的完美履歷,他總會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一個實情,那就是在自己年輕的時候,若是方圓十里以內有人離世,離世家庭的親人只專門請他去寫悼詞。對于這個經歷,他無疑是樂意拿出來說道的,這是從一個側面對自己才華的最好認可,比再多的頭銜都令他感到分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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