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千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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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害自然是要遺千年的。”
說完他溫柔地又退后幾步,眼神愉悅——大燕最圣潔的那朵花,迅速地報了被賣之仇。
君珂:“……”
兩人在那里旁若無人嘰嘰咕咕,司馬欣如本就因雷昊的話和梵因的順從而心中憋悶,此時更加不爽,也學著雷昊馬鞭一甩,怒聲道:“司馬家自家人,要怎么走便怎么走,還輪不著你來管!”
雷昊在云雷城何等身份,今天親自來迎兩位表妹,心中也有幾分討上好印象,或者可以摘下司馬家名花的意思,他還不知道司馬家即將迎接納蘭述的怒氣兵鋒,認為司馬家在堯國掌握軍權,聲威赫赫,娶他家女兒,自然對自己繼承雷家有助益。
不想劈面便迎上了司馬欣如這個小辣椒。
“表妹這說的什么話?”他眉毛一豎,“進了我云雷城,在我雷家地域,便得受我云雷的規矩,你——”他存心要給司馬欣如一個下馬威,縱馬上前,一鞭子便抽在梵因馬身上,“給我滾下去!”
他出手太突然,司馬欣如反應不及,大叫“你放肆!”轉身奔來,那鞭子卻光影一閃,已經落向梵因面頰。
雷昊出手狠毒,看不慣梵因清貴氣質,有心要毀了他的臉。
“唰!”
長鞭落下,在將及梵因身前時,忽然一停。
像突然出現透明光罩,或者半空里有隱形人握住了鞭子,那風聲呼呼的鞭子竟然就那么在半空中懸停,任雷昊怎么用力也落不下去。
他心中驚駭,一眼看見鞭子下,梵因隨隨便便抬起頭來,清清淡淡看他一眼。
這一眼便像巨鐘忽然敲在了耳畔,雷昊頭腦一暈,手上一軟。
“啊呀。”一聲驚叫,卻是君珂的聲音,她“驚慌”地撲過來,笨手笨腳地試圖去擋鞭子,卻一肩頭撞在了雷昊的手臂上,將雷昊撞得身子一歪。
正在此時司馬欣如也到了,手中長鞭一甩,勾住了雷昊的長鞭使力,她使的本是巧力,只要拽下雷昊的鞭子,不想此時雷昊身子正重心不穩向后傾,被她這一拽,頓時噗通一聲,向后栽倒馬下。
這一下電光石火,速度極快,司馬欣如鞭子出手,然后雷昊倒地,看起來,就像是司馬欣如出手將他拽倒一樣。
司馬欣如也沒想到這個結果,呆住了,雷昊沒有受傷,一個翻身爬起,臉色已經鐵青猙獰。卻又無法發作——雷家老家主極其寵愛兩位外孫女,兩個表小姐身份也重要,他還不敢當場造次。
雷昊眼珠子惡狠狠地四面瞟,想要找人出氣,忽然一抬頭,看見了君珂。
他自負身份,之前一直沒有正眼看“司馬家隨從”,此刻才看見君珂,一眼之下,頓時一呆。
眼前少女日光下看起來晶瑩剔透,肌膚溫潤如玉,熠熠似有光輝,他從沒見過這么美麗無暇的肌膚,擁有這樣肌膚的女子,便是三分容貌也可提升成九分,何況君珂本就姣好?
她現在的美,脫胎換骨,塵盡光生,毫無瑕疵,再加上修煉大光明法,體內從內向外隱隱有寶光散發,卻又不刺目,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尊移動的有呼吸的玉像,所經之處,人人都盯著她看,只覺得看著也舒服溫軟,舍不得移開目光。
雷昊怔了怔,再轉開眼看看司馬家的美麗表妹和四周女子,忽然覺得,怎么這些女人看起來都灰撲撲的。
這么一失神,連剛才的受辱都忘記了,他眼中光芒灼灼,一骨碌爬起,已經換了笑容,“是哥哥失禮,妹妹責的是,既如此,咱們也不要在這大街上耽擱,快快回府,老爺子和夫人們,都等得心急呢。”
說完瞟一眼君珂,急不可耐地命人給小姐們牽馬,當先引路直奔雷府,司馬欣如怔怔地還沒醒過神來,湊到妹妹身邊道:“奇了怪了,不是說這表哥武功不弱?怎么一下就被我摜下來了?更奇怪的是,這家伙一看就脾氣不好,怎么竟然沒發作?”
司馬嘉如又皺了皺眉,忽然道:“欣如,不要帶這些人進府吧,既然已經進了城,也該分道揚鑣了。”
“那不行,看不到他我會死的。”司馬嘉如一口拒絕,“再說剛才已經說了他們是我護衛,此刻突然不帶進府,豈不引人懷疑?”
她不再理會自己這個總潑冷水的妹妹,歡樂地湊到梵因身邊,“梵兄,可受驚了?晚上我給你乳鴿熬安神湯可好……”
遠遠地聽見梵因淡淡的聲音,“司馬姑娘,鳥兒無辜,何必殺生?”
“是,是。”司馬欣如點頭如搗蒜,“那我給你熬元魚湯,滋味鮮美,安神養氣……”
“魚兒嬉游自在,何必逼其入鍋烹煮?”梵因垂目,神情悲憫。
“呃……那我們喝蓮米湯,清淡,不葷。”司馬小姐開始郁悶。
“蓮米為蓮花之子,一顆蓮米一朵花,也是寄托生命的精華所在,生生便被你吃了。”梵因溫柔嘆息。
“那……那我該吃什么?”司馬小姐傻眼。
“上天雨露,天地精華。”梵因指指天地,步履飄飄,頭也不回。
“妹子……”司馬欣如傻了半天,哭喪著臉拉司馬嘉如袖子,“他……他……他什么都不讓我吃……不是嫌我胖吧?……我……我是不是得節食?”
一旁的君珂,偷偷笑破了肚皮……
雷府位于城西南,和城東北的云家遙遙相對,果然占地廣闊,建筑宏偉,看得出司馬家小姐很受雷家歡迎,一進門就被一大群人殷勤地接到內院,至于她們的隨從,雷家家大業大,也不怕沒地方安置,讓五百奴隸和雷家護衛住在一起,至于君珂等人,梵因丑福居住在外院,君珂紅硯則跟著兩個司馬小姐住在內院。
司馬家的兩位小姐,因為是逃婚出門,身邊一個人都沒帶,兩人一路出門,之前也算小心,一直遮掩了容貌,潛行不惹是非,所以順利到達羯胡邊界,雷家自然想不到兩位外孫小姐是自己偷跑出來的,雖然覺得她們帶的護衛也太多了點,但想著兩位小姐身份尊貴,遠路出行,多帶點人也應該,出于對司馬家的尊重,也沒人來詢問君珂等人的身份。
君珂進門的時候,并沒有看到雷家的男人們,據說男人們正在議事,針對下個月即將到來的云雷宗族大比一事。
云雷宗族大比,君珂早就聽說了,當初黃沙城事件,就是因為一群大比中失敗被驅逐的云雷人最先挑起,今天又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大比之中,云雷城大小六十支宗族都會參加,但并不代表輸了的就一定被驅逐,被驅逐的,或者是大比之中犯了大錯的,或者是輸得太慘,實力大損,之后被仇家驅逐的。
整個雷家籠罩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中,君珂在院子里遇見雷家的男人,都是來去匆匆,這令她心中一動——按說每年都比,雷家地位穩固,就算不能再進一步,也不該如此緊張,今年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她悄悄掠了出去,動作很小心,雷家遍地都是高手,她如果真在雷家腹心之地惹出麻煩,只怕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行到一道矮墻后,忽然看到有兩人對面沿路而來,低低說話。看起來沒什么異常,君珂心中卻忽然一動。
那兩人走路姿勢,腿微微向外讓,看起來很有點奇怪,但君珂卻熟悉,這是大燕三軍中九蒙旗營士兵慣有的姿勢,他們有種裝在馬身上的斜弩,士兵們騎馬時,為了避免靴子摩擦到弩身,腿都微微外撇,時間久了,就成了習慣。
在遙遠的云雷城,怎么也會有九蒙的人?
君珂立即一閃身,躲到了一堵矮墻后。
“云家是那個態度,雷家也是那個態度,陛下和太孫交代的事情,竟然到現在都沒個著落。”
“宗門對兩萬云雷軍實在態度曖昧,至今不肯聽從我們的勸說予以剿滅,這些人要是投奔君珂納蘭述,咱們的任務就算失敗了。”
“也不知道太孫為什么對這云雷軍特別在意,不就兩萬多人么,能影響什么大局?”
“太孫在意的,只怕是整個云雷,怕整個云雷被這兩萬人說動吧?”
“雷家現在正處于危機之中,現在只怕無心對付那兩萬人……”
兩人正穿過一片四面無人的湖塘,忽然眼前出現了一道黑影,輕輕巧巧而又突兀地,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兩個雷家高級護衛打扮的人,心中一驚,他們議論這事,自然十分謹慎,眼觀四面耳聽八方,這人怎么冒出來的?
對面,君珂隨便蒙了塊布,笑吟吟道:“兩位早上好,抱歉有事找。”
兩個男子對望一眼,忽然拔腿,一向東,一向西,飛奔!
一邊奔一邊就要張口呼喊。
君珂手指一抬,指間一顆石子唰地飛彈,擊中了左逃的男子的環跳穴,那男子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君珂掠過去,將那男子拎起,看也不看向右隨手一甩,啪一下兩人撞在一起,右逃的男子也被撞倒。
君珂掠過去,身形如電,在聽見他們說“太孫”兩個字的時候,她就決定,哪怕是冒險,也必須迅速拿下這兩個潛伏在雷家的大燕奸細,因為這些人一定認識她!而且這些人只要還在雷家,就會不斷對云雷軍不利,這是她不允許的。
此時不遠處已經有衣袂帶風聲,君珂出手快,但這兩個奸細分開逃竄的辦法也很狠,君珂重手撞人,梭巡不休的雷家護衛立即聽見了動靜。
君珂動作更快,一縷白煙般飄到兩人身前,腳尖一抬,便要將兩人踢入旁邊草叢。
不想腳尖踢上去,“噗”地一聲悶響,君珂險些一聲痛呼出口——那混賬竟然在膝蓋上裝了鐵板,她以足尖速踢,怕發出聲音,沒有用內力,想用巧勁毫無聲息將兩人移開,結果真的撞上了鐵板。
足側劇痛,可能已經出現骨裂,君珂“嘶嘶”地吸氣,眼看另一側人影晃動,雷家護衛已經快到了,而這邊兩個男人掙扎欲起,又要呼救。
君珂臉色一白,手指閃電一拂點過啞穴和麻穴,兩人僵直著向后一倒,君珂膝蓋一橫,衣袖一卷。
兩個身體,被她無聲無息沉入湖底。
君珂出手留了分寸,將兩人貼著湖邊放下,露出鼻孔在水上,一根絲帶一繞,繞過兩人手臂,固定在岸邊一塊石下,靴子一踢,灰土蓋住,再看不出痕跡。
岸邊有樹還有石凳,不繞到湖邊去看,不容易看見緊貼在岸邊的人。
這樣這兩人不至于活活被淹死,君珂等下還想問他們一些事。
隨即她面對湖水坐下,嘶嘶地發出痛聲。剛剛坐好,雷家護衛到了,當先的,竟然就是雷昊。
雷昊一眼看見她,神色一變,不知是驚還是喜的說了句,“是你!”
君珂勉強扯出一臉笑容,她現在心中有計劃,需要從雷家入手,不想得罪雷家的任何人。
她踢得骨裂,痛得微微含淚,笑意也帶了幾分嬌怯,背后碧波蕩漾,眼前膚光勝雪,雷昊的眼神,立即一直。
“你怎么了?”他再也注意不到四周的情形,殷勤地上前蹲下。
“剛剛走路不小心,崴了腳……”君珂低聲垂臉,聲音細細。
“怎么這么不小心,我看看。”雷昊眼睛一亮,伸手就來撩她的褲腳,“仔細不要傷著骨頭。”
君珂一怔,隨即眼神微怒。
這不是比基尼可以滿大街跑的現代,這是禮教大如天的古代,女子在人前露足,和現在脫光了的含義沒什么兩樣。
這個雷昊,二話不說就想趁機占她便宜,還當著這些護衛的面,全然不顧別人名節,人品卑劣可見一斑。
君珂眼底厲色一閃,在思考著如何不驚動那些護衛,給這家伙一個教訓,不過雷昊人品雖然不怎么樣,武功卻相當了得,剛才君珂那一撞便已經發覺,之所以先前雷昊給撞下馬,也不過是太輕敵了而已。
眼看那雙祿山之爪三下五除二便脫掉了她的鞋子,君珂臉色一冷,手指已經抬起。
忽然一雙手輕輕伸了過來。
潔凈修長的手,手掌肌膚晶瑩,紋線清晰。
一個華麗到令人聽了慚愧的聲音,輕輕道:“舍妹受傷,自該由我延醫診治,不敢有勞二少爺。”
梵因的聲音。
那雙修長干凈的手,一出現,就切進了雷昊的胸前空門,不僅將他欲待去捋君珂褲腳的手擋住,指尖還微微指向雷昊的前胸大穴。
雷昊練武之人,對危機有直覺。一驚之下下意識縮手。梵因趁勢便將君珂扶在了手中,手指一撩,已經給君珂放下了微微掀起的褲腳。
雷昊臉色有點難看,不確定梵因剛才妙到毫巔的一攔,到底是無意還是有意,目光流轉不定。
“梵兄,小君怎么了?腳受傷了?”跟屁蟲司馬欣如果然就在后面,探頭看看君珂,道,“看來你得把你妹妹背回去了。”
君珂對她們自稱叫梵君,是梵因的妹妹,兩人容貌自然不像,但現在君珂肌膚淘洗,晶瑩流光,正巧和梵因那種水晶輕云一般的清透有了幾分相似,乍一看還真覺得像兄妹。
司馬欣如眼珠骨碌碌轉,她這句話也是試探,對這兩人似陌生似親切的古怪“兄妹”關系,她也有點疑惑。
梵因微微一怔。
君珂也一怔。
不是吧,大師背她?
大燕圣僧這輩子就沒靠近過誰,她也沒敢靠近這水晶一般的人,生怕壓碎了他褻瀆了他,承擔不起大燕百姓的怒火。
不過正是這帶有幾分尊敬的“不敢靠近”,令周圍的人疑惑,行路時還不明顯,如今要想在這雷府先呆一陣子,只怕遲早會被看出來。
“嗯?”雷昊也看見了梵因的遲疑和君珂的古怪,頓時心中生疑,眼神流動,微露兇光。
兄妹雖說也要避忌,但妹妹受傷,做哥哥的護持責無旁貸,這兩人,如此扭捏曖昧,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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