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千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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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珂一眼看見雷昊神情,心中一跳。
隨即二話不說,扶著樹站起,身子一傾就順勢趴在了梵因背上,笑道:“哥哥,背我!”
她聲音清脆,一股熱氣吹入梵因耳后,氣息清甜,但入耳的那句話,更軟而嬌癡,當真如嬌寵小妹,在向哥哥撒嬌。
梵因低著頭,僵著背,一動不動,心卻微微一顫,不知何時,清俊的面龐泛起淺紅。
背上的少女身軀溫軟,一團云一塊軟玉一般貼靠著,隔著衣衫也能感覺到肌膚的細膩和彈性,更要命的是,她正在發育,而且發育得不錯,胸前已經頗有規模,顫顫熱熱軟軟兩團,緊緊壓著他的背脊,他只覺得那兩處的肌膚,忽然便敏感得像著了火,感覺得到所有的摩擦和起伏,感覺得到她胸腔震動引起那里微微跳躍,像一尾活潑的魚兒,自清波中躍起,尾端一翹,擊碎月光。
梵因不敢動了,背僵得大理石一般,如果不是身邊人太多,看他那樣子,可能就要趕緊把君珂脫下來,君珂怎么肯現在讓他給脫了?無聲嘆了口氣,一邊努力縮胸,一邊雙手捂住了他的脖子,擋住那越來越紅的耳朵,笑道:“我最近是不是太重了?哥哥已經背不動我了。”
梵因吸一口氣,好在聲音永遠那么清淡有定力,“哥哥再弱,背妹妹還是背得起的。”
他站起身來,一直緊盯著他的司馬欣如,眼神疑惑,向前走了一步,忽然腳尖踢到一塊石頭,也驚了一下,道:“莫不就是這塊石頭傷了小君?真討厭。”一腳將石頭踢開。
那石頭底下正壓著君珂系住那兩人的布條,石頭一松,布條滑落,水里那兩人無聲無息沉了下去。
君珂張了張嘴,眼神無可奈何,這真叫該死的逃不掉。
隨即她“哎喲哎喲”開始呼痛,遮掩住那點沉水的聲音,催著梵因離開。
梵因垂著頭,背著她,離開了雷昊的視線,可偏偏司馬欣如還跟著,這姑娘對梵因死纏爛打,不管兩人如何暗示明示,都毫無所覺。
君珂還好,可她憐憫梵因——這短短一截路,這輕輕的重量,可憐力能縛虎擒龍的圣僧,背上汗濕衣衫……
“梵兄你不如將小君先背到你那里看看傷口,處理一下,不然等下回內院路還有點遠。”司馬欣如又在那出主意。她其實是想看看梵因住處,靠他近一點也好。
君珂心想也好,先解脫了和尚吧,這比背泰山還要他命。
梵因默不作聲,將君珂背到自己和丑福的小院子里,將她放到床上,便去尋藥,君珂垂著頭,想著隨便敷點藥便走,她當然看得見自己什么問題,有點骨裂,骨裂用藥也沒多大用,慢慢等它好便是了,以她現在的身體素質,好起來快得很。
誰知道不等她開口,梵因已經走了回來,手里拿著一管藥膏,在榻前半跪下,輕輕托起她的腳,放在自己膝上。
君珂臉立即紅了。
她是現代人,這點事其實也不算什么,然而穿越兩年多,她也漸漸接受了古代風俗人情的熏陶,知道有些事意義不同,最起碼在眼前,在司馬欣如灼灼的目光前,她禁不住地不自在,忍不住將腳一縮。
梵因低著頭,君珂看不見他的臉,手指卻輕柔穩定,她一抽沒能抽回去,只聽見他輕輕道:“別動,這藥助長骨骼最是神效。”
他聲音此刻低而溫柔,那樣華麗的聲線,那樣溫存的語氣,那樣體貼的動作,君珂呆了一呆,按在被褥上的兩手緊了緊,一邊司馬欣如忽然絞起了手,呼吸有點急促。
室內很安靜,梵因動作很細致,君珂一點也沒感覺到疼痛,只覺得藥物清涼,而他的指尖溫暖輕柔,一點熱力從敷了藥膏的傷處透進去,渾身都軟了軟。
從她的角度,看不見梵因的神情,只能看見他微微下垂的精致輪廓,睫毛承載了日光,如同刷上金漆一般光澤閃耀,鼻尖一點筆直如玉柱,目光溜上去便似能滑下來,他的肌膚比起別人,透明度更高一點,日光下那種晶瑩薄透似要融化的感覺更明顯,君珂不知不覺便屏住了呼吸,在心底模模糊糊地想……神一般的人……
梵因垂著眼,也不看君珂,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眼睛只專注于君珂傷處,然而手心里的腳踝,精致纖柔,并沒有太多學武人會有的粗糙,肌膚牛乳般細膩潔白,那樣純度極高的白,幾乎萬人難見,讓擁有者的精美更上一層,看得人心顫,想要用力按一按揉一揉,看看那雪白底上微泛粉紅,又該是怎樣的落雪飛櫻,清美難言。
阿彌陀佛……
梵因在自己手微微一頓那一刻,在心底煞風景地高宣了一聲佛號。
他的動作加快幾分。
浩浩佛音,熠熠佛骨,這萬千紅塵于他是枕間風過,他迎風而行,上可青天攬月。
早就人間自在,心地清靜,半只腳邁出紅塵,出世入世都已經不過是皮相,只等完成坐地成佛前那最后一劫。
禪劍高懸,待他狠心一斬——
阿彌陀佛……
“好了。”他站起,袍角不動,人已經無聲無息退出三尺。
君珂垂頭,沒有說話。
司馬欣如被那種突如其來圣潔而又壓抑的感覺給驚住,怔在原地好久沒說話,她不知道發生什么,沒看見發生什么,卻又隱約覺得,就在剛才,那一跪一蹲之間,發生了什么。
這種奇怪的感覺令她轉身,有點茫然地晃了出去。
心中忽然恍惚想起妹妹的話。
“那個人……他在,他不在;他近,他遙遠;他笑,他非笑;他看著每個人,他只看見一個人。”
君珂的骨裂并沒有讓她就此安靜,正好以此為借口,避免了司馬家姐妹的騷擾。
呆了幾天,她已經摸清了雷府里外的設置,這要歸功于雷昊,這家伙有心想獻殷勤,流水般地送東西送藥,從他的小廝嘴里,君珂得到了很多她想得到的消息。
比如她知道了最近雷家每天都要開會,因為下個月的宗族大比,云家來了強援,云家那個脾氣古怪強硬的蒼芩老祖,已經駕臨了云雷城。
據說城門口那個規矩,就是老祖定下的,云雷軍的驅逐,也是老祖的意思,而這位云家上下尊奉的強人,據說很喜歡云家姻親,坤堂總管郭家,有心要借這次的宗族大比機會,讓郭家上位,把雷家從云雷雙雄中驅逐。
郭家也開始招兵買馬,據說從西鄂羯胡和堯國,都招攬了高手助陣,宗族大比中有一對一的比試,也有陣列軍演對戰的群攻,后者是可以請外援的,單看各家的本事。
雷家當然不甘權柄即將被奪,也在積極招兵買馬,從臨近幾國中重金招攬了一批高手,每日開會研究對策。
其中有擅使毒功的高手,有精通巫術的草原巫師,還有一支來自西鄂的神風小隊,那隊人輕功高妙,來去如風,雷家準備用他們專門對付云家的流云軍。
君珂決定,這些外援,統統不給雷家的!
她要讓雷家失去強援,坐困愁城,才有她的機會。
等到雷家不得不依賴她,之后便可以把持雷家,進一步吞并云家。
這云雷城的權柄,為什么要給那什么臭老頭子決定?云家在這云雷宗主的位置上,坐得也太久了,該挪挪屁股了。
君珂撐著個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過花園,向前院而去。
她“半殘廢”狀已經有幾天,雷府護衛對她都留下了印象,看見她也沒有在意。
君珂轉過一處花圃,看看不遠處,一角飛檐。
那里居住著幾個雷家從云雷城內請來的幫手,是雷家遠親,君珂決定先從云雷城的這幫人入手,到時候消息傳出去,首先云雷城內會沒人敢再幫雷家。
君珂慢慢地轉過花圃,手中拐杖一擲,無聲無息擲入泥土,只露出一個尖端。
隨即她身影一掠,驚鴻照影,越過墻頭。
一刻鐘不到,君珂回來,衣衫不染微塵,一手倒提著一個人,在墻頭顧盼一會,確定沒人,坦然下墻。
她將兩個人倒掛在墻上,隨手抓塊石子在墻上寫,“這等廢物,也請來貽笑大方?”
寫完她將石子一拋,拍拍手,拔起拐杖,一瘸一拐地又走了。
身后兩個人蒙了眼,嗚嗚掙扎,這兩人被君珂用沈夢沉的內力截了脈,短期之內,再不能動武。
留言語氣學的是云家的口氣,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君珂轉過圍墻,回到自己的內院,沒多久聽見雷府鑼聲大作,前院喧騰。
看來已經發現了那兩個倒霉蛋。
這一挑釁事件,雖然不大,卻直接驚動了雷府上下,當即又開了一場會,嚴令不得對外泄漏,到了晚上,雷府燈火通明,氣氛更緊張,護衛們走路生風,來去都沉著臉,連雷家的女人們都在后院開會,大罵云家狂妄放肆,討論將來如果真被驅逐,拼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君珂跟在司馬家小姐們身后,表情一片茫然,帶點恰到好處的驚恐。
梵因還是那淡淡的模樣,偶爾瞟一眼君珂的腳。
司馬家小姐回自己院子的時候,頗有點憂心忡忡的模樣,討論著云家人是怎么潛入雷府,這等手段,真叫人心寒,司馬欣如叮囑君珂,“小君,我知道你會點武藝,不過雷府現在好像多事之秋,你不要亂跑亂走,逞能惹事,不然我們怕也護不了你。”
君珂有點詫異,這大小姐還有這份細膩心思,心下感激,又有點內疚,點點頭,道:“小姐們放心。等我們把這批貨物賣了,我們就離開雷府,不再叨擾了。”
“那倒不必急,雷府總是能庇佑你們的。”司馬欣如笑道,忽然探頭道,“咦,表哥鬼鬼祟祟找我做啥呢?”
墻后冒出雷昊的頭,在向司馬欣如招手,司馬欣如過去,兩人在一邊低語,君珂垂下眼,她的聽力現在相當不錯,已經聽出個大概。
“明天……碧云軒……年輕一代簪花聚會……云家少主也去……說給你們接風……家主讓去……探探云家虛實……”
“把梵君也帶去……讓那批小子看看清楚……我雷昊看中的美人……”
“好妹妹……你幫幫我……”
“你幫我帶梵君……我幫你逼那小子就范……”
君珂冷冷一笑。
半晌司馬欣如回來,神色有點不自然,君珂裝作不知道,各自道別回房睡覺。
半個時辰后,君珂起身,換了一身黑衣,掠過重重屋脊。
她今晚有任務,要解決掉一個來自西鄂的內家高手。
此時夜已深,她快到那人住的院子外的時候,卻怔了怔。
怎么還沒睡?而且院子里還有兩個人,在對坐喝酒。
君珂想了一會,等在門邊,打翻一個送菜的侍女,自己端著托盤過去。
里面的人已經喝得醉醺醺,其中一個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另一個人猶自對著空酒壺拼命往嘴里倒酒,看見她進來,大著舌頭哈哈一笑,招手道:“過來,過來!”
還沒喊兩聲,“哇”地一聲,自己先吐了,穢物染滿袍身,酒氣熏天,中人欲嘔。
君珂皺眉,眼底掠過失望——這種貨色,能是什么高手?算了吧,還是別浪費自己精力。被雷家發現了還得前功盡棄。
她轉身要走,那醉漢卻笑嘻嘻站起,跌跌撞撞追上來,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來……來……替我舔干凈袍子……”順手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便往她領口里塞,“小乖乖……舔掉就是……你的……哎呀……”他像忽然發現寶貝一樣,捧起了君珂的手,“好……好漂亮的皮膚……你……你給我……”
他醉醺醺的目光順著手,落到了君珂臉上,一眼之下便是一呆。
君珂冷冷地看著他。
那人剛剛吐完,神智清醒了一點,揉揉眼睛又看了一眼,這一眼,眼神里忽然爆出驚恐駭異的光芒來。
這點光芒忽然被一個人的衣袖截住,那是一截雪白的衣袖,透過疏朗的經緯可以看見深沉的夜空,那人衣袖只一閃,毫無煙火氣地一拍,那人便“啪”一聲,軟在了君珂的腳底。
正準備出手的君珂一怔,一轉頭,梵因平靜地立在她身側,一朵早梅花悠悠垂在他肩頭,他指尖輕輕拈起,嗅了嗅。
月下人淡如菊,一朵梅花在指尖芬芳幽幽。
君珂退了一退,退到月色光影里,忽然覺得在這從容自然的景致里,有點不配。
“酒不是這么喝的。”梵因淡淡道。順手一招,桌上純銀酒杯,忽然就塞到了那醉漢的嘴里,堵住了他要出口的大叫。
那醉漢倒在地下,依舊一臉駭異盯著君珂,那樣子,并不像是害怕,倒像……
君珂心中一動,偏頭看梵因,年輕的圣僧不理她,淡定地從地上醉漢臉上跨過。
君珂覺得,大師好像,在生氣?
醉漢在地上掙扎,忽然伸手摳掉了嘴里的酒杯,君珂眼神厲色一閃,正要一腳踢上他的穴道,忽然一怔。
“你……你……”那西鄂高手,驚詫得連舌頭都似乎木住了,“你……你……你是攝政……攝政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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