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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飛與回歸-《千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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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面無聲,納蘭君讓臉色一變,將兩截斷刀拼起,豎在面門前。

    斷刀如鏡,倒映身后的水塘,沒有人影!

    納蘭君讓閃電般轉身掠來。

    “嘩啦”一聲,他將頭埋在水里的君珂拖出來,一眼瞥見她青白的臉色,臉色大變。

    毫不猶豫按住她的肚腹控水,大片的水從君珂嘴里噴了出來,但氣息還是沒有恢復。

    納蘭君讓微微俯下身,似乎想給君珂渡氣,然而他臉色忽然一變,身子突然僵住,臉上痛苦神情一閃而過。

    兩人靠得極近,君珂濃密的睫毛被水潤濕,烏黑一片盈著水汽,搭在蒼白的肌膚上,看來嬌弱如經霜的花,唇瓣也是蒼白的玉蘭花瓣,顫著盈盈的露珠。

    納蘭君讓的唇,碰著那唇上露珠,卻終究沒有更進那一絲距離,他閉著眼,俯著臉,停在她唇上一絲距離之外,似乎沉醉又似乎渴望,似乎渴望又似乎決絕地,沉浸在她的淺淺幽香之中。

    剎那接近,卻是天涯之距。

    隨即他起身,離開她,把住她的手腕,真力源源不斷上行,意圖沖開她封閉的氣息。

    手指剛觸上她的手腕,他臉色一變,君珂體內的混亂超乎想象,她這是怎么了?

    他的真氣在那股兇猛混亂的颶風里,就像一道微弱的氣流,瞬間被卷入扯碎,納蘭君讓只好少量輸入真氣,一點點疏通君珂體內的混亂。

    這是一件很艱難的工作,很多時候納蘭君讓覺得自己的真力也被攪碎打散,撕扯重組,不知不覺染上許多屬于她的氣息……

    然而此刻他心神都在她身上,也沒注意到自己苦修多年的內功也已經被那霸道的氣息搞得不純粹,當初長生子練那丹本就是一種嘗試,他想練出一種可以吞并融合天下內功,也可以令天下內功接受服從的藥物,丹成后他卻發現無法試驗,世上武人都是一種內力,誰也不會三心二意練多種內力一事無成,他只好雪藏了自己的成果,留待有緣人。

    君珂就是這個有緣人,可惜又太謹慎,沒肯把所有的銀色液體都喝下,這使她融合的時間被拉長到很久很久……

    好一陣子,納蘭君讓才覺得君珂體內似乎稍微穩定了些,他放開手,君珂慢慢睜開眼,先是一陣猛咳,吐出很多水,好半天才衰弱地躺在地上喃喃:“霉到家了……”

    納蘭君讓長舒口氣,一轉眼看見箱子里的金色毫針,驚“咦”一聲道:“晶芒?”

    “什……么?”

    “這好像是傳說中長生子的武器。書籍中提及長生子,從來都說他‘金芒起于襟袖之間,奪命無聲。中者周身如乳突起,筋脈毀損。’難道說的就是這個?”

    君珂想了想那描述,覺得不寒而栗,但還是將那東西收起。

    納蘭君讓沒有問她哪來的這箱子,他出身皇族,生來便要富有天下,外物從來不放在心上。

    君珂好半天恢復了點,軟綿綿地爬起來,隨即苦笑——她發現自己的內力,好像忽然沒有了。

    好歹先前還有強盛狀態,現在連強盛狀態都找不到,虛弱狀態也沒了,她現在更像一個普通人,只是丹田之內,似乎還有一股真力游動,卻已經不同于之前任何一股,而是一種全新的,更為純粹和凝練的氣息,更奇妙的是,這種氣息可以擬態,兼具她以前幾種內力的特質,想要腐蝕時可以腐蝕,想要冰冷時可以冰冷,想要大光明的時候可以大光明,游走不定,轉換自如。

    這實在是好事,這將使她不需要再擔心多種內力帶來的反噬,也不用再試圖在內力之間搞平衡,但問題是這美妙的內力太少了,少到幾乎和初練的人一樣,換句話說,短時間內,她和普通人差不多了。

    君珂也不知道是福是禍,眼前還沒脫離危險,她忽然武功受制,回程之路又多困難。

    “我們不能留在這里?!本娴?,“剛才我一直覺得有動靜,我們必須走。”

    納蘭君讓無聲負起她,君珂一讓,“我自己能?!?

    納蘭君讓理也不理她,一把將她抄起,君珂無奈,伏在他背上,閉上眼睛調息,在這樣的環境中她本來應該警惕地睜著眼睛,但不知怎的,她卻覺得閉著眼睛更有收獲,果然,當她閉上眼睛,沉下氣息,忽然就“看見”了自己的丹田。

    她“看見”自己丹田內一縷白氣,晶瑩有如玉質,在緩緩繚繞體內氣海,以一種極緩而又從不停息的速度在增長。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不能說是“看”,卻清晰地知道一切直觀景象,君珂心中駭然——聽說道家修煉元嬰,神通內視,難道說的就是這種感覺?

    在這種感覺里,人對于外物的敏感也到了一個可怕的高度,她不需要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四面稀疏林木每一根枝椏上爬著的螞蟻,地上初長的春草偃伏的角度,不遠處河水下三米一條魚扎進了河底淤泥……十丈外一個矮小的黑影手臂輕輕一動!

    “西北方向,長矛!”君珂忽然一喝!

    納蘭君讓反應驚人,想也不想身子側翻,剛剛落地,“嚓”一聲輕響,剛才他站立的位置,插入一柄黑色的長矛!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駭然——這矛簡陋,但射矛人的手法卻驚人,夜色、遠距、林中,幾乎每項都不是射手的有利條件,但射出的矛,快得連納蘭君讓都沒察覺,差點躲不過去!

    君珂覺得,如果不是自己忽然有了極其靈敏的感覺,剛才的一矛,很可能就會將她和納蘭君讓穿成人肉串。

    此時卻已經來不及思考,君珂的視野里,人影紛紛閃動,長矛雨點般飛來。

    “東南方向三步!”

    “西側,前沖!”

    “上往北!”

    “退!”

    矛飛如冷電,撕裂這林中寂靜與黑暗,不停地擦破樹木,露出白森森的樹身,樹皮被極速的穿刺力刺得爆射開來,炸出一蓬一蓬的碎屑。

    納蘭君讓負著君珂在這樣的碎屑如雨中穿行,按照她的指示前進后退,很多時候一些動作不合時宜,可君珂怎么說他都不予懷疑,移動的速度漸漸越來越快,淡金色的衣甲連綿成一片耀眼的金光,在這黑夜里明明是最清晰的靶子,但隨著君珂越來越看得清楚,隨著他越來越熟悉戰場,那些一開始還能擦著他衣角的矛,漸漸便連他的步子也追不上了。

    對方武器似乎不足,殺傷力比較強的矛漸漸的稀了,這回換了自制的箭,不得不說對方射術精妙,為君珂生平僅見,如果不是君珂忽然提高,早就受傷。

    沖過幾輪箭雨,君珂的視野里已經出現大批的矮小黑影,靠得這么近,這些人依舊沒有驚慌,一邊射一邊后逃。

    “左一丈!”君珂低喝。

    納蘭君讓身子一飄,腳跟向右一轉,卻在即將右轉的時候忽然向左狂撲,手一伸,已經抓住了一個正欲逃跑的人。

    “你是誰……”一句話還沒來得及問出,那人忽然身子一扭,納蘭君讓就感覺手中忽然滑過了一條泥鰍或者一條魚,那人竟生生從他的掌握中滑了出去。

    不過那人也沒能逃開,一只手臂忽然擋在了他面前,手指成爪,正對著他咽喉,一把便扼住了他的咽喉——看那樣子,就像那人正要把自己的咽喉送到她面前去一樣。

    那手臂自然是君珂的,她內力雖然暫失,眼力和觀察力卻到了頂峰,先一步猜到了那人的軌跡。

    這人被擒,四面一陣呼哨,其余人竟然沒有再逃,而是原地站下,然后慢慢逼近。

    君珂此時才注意到掌中的人,原以為這些人這么滑溜,一定身上涂了油,結果沒有,只是皮膚特別滑膩,還似乎很厚,另外也比常人黑了點。

    這些人個子都不高,基本都在平均線以下,雙臂卻極長,肌肉發達,目光精銳,此時正充滿敵意,卻又有些驚異地將他們望著。

    君珂爬下納蘭君讓的背,納蘭君讓拔起一根矛,矛是黑色的,因為浸潤了層層疊疊的血,大概是獸血,矛尖很特別,不長,有琺瑯質,看起來眼熟,兩人還在辨認,已經有人道:“鼠牙?!?

    這些人說話語氣生硬,感覺很不熟練,但確實是漢語。

    聽見這樣的語言,兩人都松一口氣,還以為是大荒澤的兵,看樣子還是云雷這邊的人。

    那句“鼠牙”令兩人一怔,仔細辨認一下不禁臉色一變——哪有這么大的鼠牙?這不分明是不遠處巨物沼澤的老鼠的牙?

    再一看這些人穿的衣服——鼠皮襖,鵠羽裙,雁毛帽,分明是巨物沼澤里的獵物。

    也有以普通獸皮穿著的,君珂發現,好像越站在前面的人,這些巨物沼澤獵物戰利品也越多,這似乎也是他們用以確立自身地位的方式。

    君珂忽然道:“云雷。”

    對方一個老者臉色一變,“云……雷……”

    他的神情說明了許多東西,君珂舒一口氣,笑了起來。

    后來的事便簡單了,放了人質,開始交談,君珂很快便知道了對方的身份,竟然是最早一批云雷人的后代,那批云雷人被征來建造皇陵,在最后的滅口程序之中,有一百多人因為熟悉地形留了后手,從皇陵之下逃脫,逃出來的人有一小半死在巨物沼澤,剩下的人找到了這塊安全的地域,從此在此生存,好在其中有男有女,繁衍也沒什么問題,幾百年下來,難免存在一些近親繁殖,人數漸漸數千,儼然是一個小部落。

    多年來他們一直身處在兩個沼澤之中,尤其是左側的巨物沼澤,對他們是極大的威脅,這些云雷人祖先就是云雷一個號稱射術和反應最靈敏的種族,他們擁有最犀利的視力和反應,也正是如此,他們成為被陪葬的千萬工匠中的存活者,因為種族血統繁衍一直保持著高純度,他們的這種優勢在數百年之后不僅沒有退化,甚至更有進步。

    多年來在巨物沼澤邊緣游獵,不停磨練射術的生活,使他們射術驚人;巨物沼澤里巨大動物堅硬的肌膚,則鍛煉了他們的膂力;他們射出的東西,哪怕是一塊石子,都擁有非凡的殺傷力。

    不過對于他們來說,巨物沼澤還是不敢多進入,一般都是埋伏射殺獵物,能射殺巨物沼澤的動物,就是該村落勇士的象征。

    先前那些人之所以對君珂納蘭君讓動手,就是因為在他們眼里這也是獵物,當然,武力在哪里都是話語權,現在沒人打算再獵殺他們了。

    這些人對君珂和納蘭君讓居然能穿越巨物沼澤十分驚訝,對兩人穿越那里卻沒有獵物十分不解,君珂簡單介紹了自己和云雷的淵源,立即獲得了他們的接受,卻沒敢如實介紹納蘭君讓的身份——在這些被大燕皇室迫害的人的后代面前,還是算了吧。

    村長熱情地邀請君珂在此居住下來,村落里的小伙子立即目光灼灼口水滴答——要得!要得!

    其中一個口水滴得最兇猛的小伙子,直接上前來就要拉君珂的手,“漂亮……我還沒老婆呢……”

    “啪?!?

    一枚石子飛來,敲掉了他兩顆門牙,小伙子捂著瞬間腫起的嘴,滿嘴漏風地大叫,“誰……誰……誰打了餓……”

    君珂瞥一眼太孫殿下。

    太孫殿下目不斜視,昂然直立,搓搓手指上的灰……

    “不了。”君珂含笑婉拒村長,“我們還要趕路……”

    “趕路?趕什么路?”村長露出詫異的神情,“沒有路了啊,到了這里,就出不去了?!?

    “什么?”

    兩天后,當君珂面對著一片茫茫的,全是淤泥的沼澤時,終于明白了村長的話。

    “嘻嘻……我們的……也想出七(去)……夠(過)不了……”被打缺牙的小伙子,不屈不撓,自愿引路,帶君珂來到了沼澤的邊緣。

    君珂試探著扔出去一片樹葉,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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