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熟練地從竹絲格底下拿出兩壇好酒和一對瑪瑙光素杯。 抬手斟滿,一飲而盡,沒多久一壇就見了底,酒香填了一室,可男人的眼神依舊清明,半分醉意都沒有。 蕭聿躬下身,用手腕抵著眉骨,極輕地“嗬”了一聲。 她竟是什么都記得。 這一坐,便至日落。 烏云碾過天色,風(fēng)雨驟起,蕭聿起身回宮。 長風(fēng)催著細(xì)雨,馬蹄踏入泥濘,蕭聿翻身下馬,闊步走進景仁宮。 通報聲尚未入耳,殿門“嘭”地一聲就被打開。 秦婈放下手中給蕭韞縫制的小衣,慌張起身,還沒來記得福禮問安,男人滾燙的胸膛就直面撞了過來。 蕭聿將她抵在墻上,低下頭,直接吻住了她的唇,溫度燙的令人忍不住顫栗,秦婈被他用力鉗著,既出不了聲,也動彈不得。 蕭聿貼著她的耳畔,灼熱的呼吸游走她的頸間,“朕想要你。” 秦婈聞到了一身的酒氣。 這是……醉酒了? 眼前人是皇帝,她是后宮嬪妃,他想要,她自然拒不得。 秦婈緩緩閉上眼,盡量遷就著他的高度,踮起腳,抱住了他的腰。 轉(zhuǎn)眼她就被他摁到了榻上。 也不知是不是醉酒的緣故,這人咬人的力道比曾經(jīng)更甚,仿佛撕掉了冷靜自持的人皮面具,變成了奪人性命的兇獸。 秦婈仰起脖子,柔聲道:“陛下輕點、輕點。” 他像是醉了,可又像是沒醉。 蕭聿用力桎梏著她的腰身,鼻息間的酒氣噴灑在她的臉上,他啞聲道:“你心里,有朕嗎?” 秦婈咬著下唇,白皙纖細(xì)的手臂虛虛地搭在他的脖子上,柔聲道:“臣妾心里,自然都是陛下。” 蕭聿撐著手臂,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同樣的一雙眼,他看不懂了。 他再也看不懂了。 蕭聿眼眶漸紅,反復(fù)在舌尖打轉(zhuǎn)的話,到底還是問出了口,“為什么不告訴我?” 秦婈心臟一窒,搭在他肩上的手臂瞬間僵硬。 他用的是我,不是朕。 蕭聿握著她的肩膀,手指都跟著一起發(fā)顫,幽邃的眼眸愈發(fā)絕望,“阿菱,你可知道我多想你?” 秦婈任憑心跳快要穿破胸膛,目光仍是溫柔的關(guān)懷,絲毫未改,“陛下可是醉了?” “沒醉,我見過四月了。” 四月。 秦婈整個仿佛墜入冰湖,雙眸空蕩蕩地望著他。 時間無聲又無息。 許久之后,她開了口:“四月呢?” 四目相視,蕭聿狼狽一笑,嗓音低的與耳語無異,“你入宮,有沒有一分,是為了我?” 他的眼淚,啪嗒一聲,掉在她的眼睛里。 燙的讓人莫名想哭。 “為什么騙我?嗯?” 滾燙的淚在秦婈眸中暈開,又從眼角再度流出來,“蘇家有罪,可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陛下還要治我一個欺君之罪嗎?” 聞言,男人的手掌無法自抑地用力,秦婈的肩膀被他攥的生疼。 “阿菱!” “你要我說什么?你要我怎么說?”秦婈忽然推開他,嘴唇顫抖,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看清楚,我是秦家長女秦婈,而你是君王,不是我的三郎。”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