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帕夫洛夫娜在空閑的日子照舊在自己家里舉辦晚會,像從前一樣,舉辦那唯獨她一人具有才華去舉辦的晚會,正像安娜·帕夫洛夫娜所說的那樣,在晚會上聚會的,首先有:la creme de la veritalle bonne societe,la fine fleur de l’essence intellectuelle de la societe de petersbourg.2除開人物的細致挑選而外,安娜·帕夫洛夫娜舉辦的晚會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安娜·帕夫洛夫娜在每次晚會上都要向她的團體介紹一位挺有趣的新人物,在任何場所都不像在這些晚會上那樣,寒暑表指示的度數極為明晰和準確,在寒暑表上可以觀察到彼得堡正統宮廷社會的情緒。
1法語:他是半個瘋子,——我總是這樣說的。
2法語:真正的上流社會的精華,彼得堡社會知識界的優秀人物。
一八○六年年后,當我們獲得有關拿破侖在那拿和奧爾施泰特兩地殲滅普魯士軍隊、普軍放棄大部分要塞的可悲的詳細情報的時候,當我國部隊已經開進普魯士并且對拿破侖發動第二次戰爭的時候,安娜·帕夫洛夫娜在自己家中舉辦了一次晚會。出席晚會的la crême de la veritable bonne societe1,包括有頗具迷力的、不幸的、被丈夫遺棄的海倫、莫特馬爾、剛從維也納回來的令人贊美的伊波利特公爵、兩個外交官、姑母、一個在客廳中被稱為un homme de beaucoup de merite2的青年人,一個新近被提拔的宮廷女官和她的母親、以及其他幾個不太出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