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啊?” 鐘糖坐在辦公室里,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捧著個大缸吹里面的熱茶,一臉憔悴,一看就是這幾天一直在為那個舞女殺人案瘋狂賣命工作。 他站起身,往徐涼云那邊走了走,輕輕敲了敲他的桌子,然后對著電話另一頭說:“陳述厭要出門見人?” 徐涼云正扶著腦袋腦袋頭疼,一聽這話,就抬起了頭來。 他也是一臉的憔悴,比鐘糖還嚴重,看起來像是這幾天都沒怎么睡覺。 事關陳述厭的命,估計他也睡不好。 鐘糖離徐涼云近,盡管聲音不大,但徐涼云能聽到電話那頭說話。 他聽到守著陳述厭家門口的警察說:“對,說要出門見一個關系特別特別好的朋友,讓我跟您打個招呼……” 關系特別特別好。 徐涼云眼皮一跳,拽了一把鐘糖的袖子,給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開免提。 鐘糖看了他一眼,很無語地眼角眉角齊齊一抽,伸手開了免提。 他接著對電話對面說:“那你跟著去不就行了,跟我報備個什么。” “沒有……他就,那個,非得讓我跟您說一聲……” 說什么? 徐涼云莫名有點不爽,又因為熬夜腦子暈暈乎乎的,于是放下左手的筆,轉手拿起杯子,喝了口良藥苦口很他媽提神的黑咖啡。 然后他聽到電話對面說—— “他說,他們兩個約在了晚秋……您看著辦。” 徐涼云一口咖啡全噴出來了,噴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這一口不僅噴了,還全嗆在了嗓子眼里,他根本憋不住,彎下腰就開始咳嗽,又咳了個驚天動地。 周圍有人被他嚇了一跳:“徐隊!?” “怎么了你!?” 一群人鬧哄哄地圍上去關懷,而為數不多的資歷很老的幾個知情人士都無一不是一臉毫不意外的神情,回過頭來淡定圍觀。 鐘糖也無言了。 鐘糖作為見證過這兩人愛情的人之一,當然知道晚秋是個什么地兒——更準確的說,凡是住在這座城市里的人,基本上人人都知道晚秋。 晚秋是家浪漫主義西餐廳,有燭光晚餐服務,情侶套餐很多,還會經常送玫瑰給客人,提前預定的話也會幫著準備各種驚喜,玩的是一套又一套,簡直是情侶的天堂。 陳述厭和徐涼云以前就很愛去那約會。 陳述厭這話顯然是說給徐涼云聽的,最后那句“您看著辦”想必也是送給徐涼云的。 鐘糖有點無語,伸手把眼鏡從鼻梁上扒下來了點,又捏了捏眉間,轉頭看了看還在咳的刑警隊隊長,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有點腦仁疼。 默了片刻后,他說:“行,知道了。” 這個回答有點那個,電話對面的警察沉默了一下,說:“別‘知道了’啊鐘老師,這怎么辦,讓不讓他去?……還有您那邊怎么了,徐隊怎么了?” 鐘糖默了一下,把眼鏡扶了回去,道:“沒事,他嗆著水了。怎的,你什么意思,他不是非要去?” “不是。他說如果影響我們工作,他就不去了。” 鐘糖:“……” 鐘糖抽了抽眼角,突然有點想罵娘。 他倒也沒那么意外。 畢竟他是學心理的,稍微動一動腦子就知道事情肯定會發展成這樣。 陳述厭和徐涼云以那么個方式分了手,肯定心里意難平,縱使自己為了讓自己別那么難過會把這種心理往心底壓,但人可不是一種能靠理性控制感情的生物。 陳述厭肯定還是不甘心。他自己可能還沒察覺到,但他肯定想見徐涼云。 好不容易有了這么一個機會,他怎么會放過。 所以他就會作,作得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但陳述厭這個人向來沉默寡言又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也不太能接受自己作,但為了徐涼云又不能不作,就又給自己的作找了個后路。 太繞了,繞死了,他媽的比他上大學的時候那滿篇的英文都繞。 鐘糖嘆了口氣,心道談戀愛真是他奶奶的夠麻煩。 對面的警察等了半天都沒等來鐘糖回答,只聽到徐涼云在那兒毀天滅地似的咳嗽,還有鐘糖的一聲嘆息。 他有點詫異,就叫了他一聲:“鐘老師?” 鐘糖這才回過神來,就又捏了捏眉間,說:“讓他去吧,你盯著點。” 說完這話,鐘糖就立刻伸手掛了電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