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婉娘難得出了一趟門,和素娘以及胡言一起來縣里采購。 縣里的布局規劃比起秦府自然要好太多,畢竟秦鹿為了日后的山莊考慮,并沒有興建太好的建筑。 而且縣里也比較繁華,街上來往的人很多,女子相對要少許多,尤其是未婚女子。 即便大盛朝民風相對開放,未婚女子也極少出門。 有些長輩覺得未出閣的女子在外拋頭露面,有損閨譽。 因此,相貌出眾的兩個姑娘出現在縣里,難免引起不少人的關注。 “我得先去店里看看,你們倆呢?”胡言問道。 婉娘不甚在意的擺擺手,“胡管家你自去忙,我和素娘去雜貨鋪看看。” 她有武功在身,雖說比起家里的其他學武的人差了許多,可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男人就能欺負的了的。 素娘倒是柔柔弱弱的,她是醫者,沒那個時間學拳腳功夫。 婉娘自認能護得住她。 這次來縣里,是要買些調味品。 醬油是府里自己做的,不過這段時間府里的人吃的比較多,不是太夠。 新的還在發酵期間,還得等上倆月才行。 那些半大小子都在長身體,他們的飯量堪比飯桶,比大人都不遑多讓。 “去雜貨鋪交代一下,我陪你去藥鋪。” 素娘想去藥鋪買幾樣藥材,府里的藥材也不是那么齊全。 秦府的藥材多是些好的,像那些普通的且常用的反倒不會儲存太多,畢竟尋常的藥材比較容易買到。 進入雜貨鋪,里面三三兩兩的客人正在買東西。 她們倆相貌出色的姑娘進來,好似一下子照亮了發暗的空間。 “兩位姑娘要買什么?”店掌柜咧著大嘴迎上前來。 “家里醬油有存貨嗎?”婉娘走到醬缸前,舀起一勺,看了看色澤,以手作扇,揮動著嗅了嗅飄散的味道,著店掌柜取了小碗,淋了幾滴后,指腹沾了一下送到口中。 素娘上前來,“如何?” “很不錯。”婉娘點頭,問旁邊的掌柜,“店里還有多少?” “啊喲,那可不少,后邊庫房里有六七缸呢。”這些醬油都是他們家自己做的,“姑娘準備要多少?” “來三缸吧,你一會兒送到秦家貨鋪,里邊有人給你算錢。” “唉,好嘞。”掌柜知道秦家貨鋪,里邊的掌柜可不就是縣令家的公子嘛。 在店里看了看,又買了兩袋糙米,兩袋粟米,這才陪著素娘離開。 “前邊有賣魚的。”婉娘拉著她來到魚攤前,這些魚的分量中等,就是數量不算多。 不過剁成魚泥后,可以做個魚丸湯,怎么著每人也能分到一碗。 “老伯,這些魚我全要了,你直接送到秦家貨鋪清賬就可以了。” 老者一聽,眼神亮了,忙不迭的點頭應了下來。 之前就心內忐忑,不知道今兒能不能賣完,現在好了,直接被人包了。 旁邊酒樓的二樓,一個公子哥看下來。 瞧見婉娘和素娘的好相貌,忍不住心生垂涎。 這邊倆人準備去前邊的藥鋪,還沒等走兩步,就被幾個看似是家仆的人攔住,各個臉上帶著令人厭惡的戲謔笑容。 “唉,兩位小娘子,這是去何處啊?”帶頭的那個男人猥瑣的笑著,他指著二樓道:“我家公子樓上有請。” 倆人面容一冷,頓覺晦氣。 本身是第一次來縣里,之前還覺得這是王縣令管轄地界,王鴻還是自家的掌柜,多少有點好感。 現在被這幾個人騷擾,那點好感瞬間煙消云散。 真的就因為一點事情,便能對一個地方產生不好的想法。 “你家公子是哪位?” 眼前的男人不免招搖顯白起來,豎起大拇指,眼高于頂的回答:“我家公子乃肅州通判田大人之子。” 婉娘臉色反而更加難看。 這樣的官職不低,能不能得罪呢? 見她們倆不說話,也沒動,管事上前兩步,“怎么著,兩位小娘子不肯賞臉?” 大有不答應就強迫的意思。 “不賞。”婉娘一臉鄙夷,“身為朝廷命官之子,卻當街調戲良家女子,豈不是要罪加一等?” “喲呵。”管事擼起袖子,“小娘子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我家公子請你們,那是你們的榮幸,居然還敢給臉不要臉。” 周圍不少擺攤的攤主已然變了臉色,紛紛收拾攤位準備離開。 婉娘看對方的態度,今兒恐怕是無法善了。 她走上前,雙手抱著眼前管事的腦袋,在對方還疑惑時,按頭一個飛膝撞,管事連嚎叫都沒有,直接昏死過去。 “到底是誰給臉不要臉,姑奶奶不愿意,你們怎的如此不識趣。”既然打了,眼前這倆人也不能放過。 婉娘沖上前,一拳一腳,動作可謂是漂亮且麻利。 而坐在二樓自覺運籌帷幄的通判公子變了臉色。 這次出門本就沒什么事兒,無非是在家里閑的無聊,出來游山玩水找找樂子,說想到在這肅州府,真的有人敢和他硬碰硬。 抬頭看向那賊眉鼠眼的男人,婉娘道:“在桂云縣敢惹我,我不能讓你們活著走出去。” 走到對面豬肉攤前,婉娘抓起桌案上的剔骨尖刀,拎著跨入酒樓。 那通判之子見狀,整個人嚇得全身劇烈發抖,眼瞧著婉娘轉眼就到,并且堵住了樓梯口,他看看樓下,距離不算高,卻也不敢跳。 “噠噠噠,吱嘎吱嘎……” 聲音越來越近,那男子抖如篩糠,臉色一片煞白。 “你真要殺他?”素娘跟在身邊,聲音也傳到了對方的耳中。 婉娘道:“殺了不吃虧。不然等消息傳出去,肅州府那邊肯定會派人來的,咱們必定遭殃。反正都是倒霉,不如先殺了他助助興,別到時候罪受了,還不解氣。” 殺他助興? 田公子欲哭無淚。 他的確有想過,回去后必定帶更多的家丁前來收拾這個小娘子。 可誰能想到,對方居然是個殺人狂徒。 看到倆姑娘出現在樓梯口,田公子干脆一咬牙,直接從二樓窗戶上跳了下去,摔得七葷八素。 不等他站起來跑路,卻見那持刀的女子居然帶著同伴,也從二樓跳下來。 比起他的狼狽,人家落地的感覺飄逸瀟灑,舉重若輕。 “唰——” 剔骨尖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只需稍稍一動,就能見血。 “區區一個通判之子,居然敢找惹到我們的頭上,真以為這天下是你家的了?”婉娘向前送了送刀。 田公子止不住的發抖,察覺到一股細微的疼痛,知道自己的脖子被割破。 下一刻,翻著白眼,不省人事。 微風吹拂,一股怪味讓倆人齊齊皺眉。 婉娘把剔骨刀遞給屠夫,笑道:“洗洗再用,這種玩意兒的血臭烘烘的。” 屠夫顫巍巍的揭過刀,一個字都不敢說。 找人要了幾根繩子,把這四個人捆了個結結實實,隨手扔到一邊。 “就扔這里?”素娘瞧著人來人往的大街,“不合適吧?” “先陪你去藥鋪,之后我會把人扔遠一些。”婉娘看向周圍的人,“誰都不許動他們。” 眾人:我們也得敢吶。 素娘在藥鋪里買了些尋常的藥材,拎著藥材包和婉娘回到原地。 這幾個人被打的厲害,至今未醒。 她們先回到鋪子,找王鴻要了一輛馬車,將那幾個人塞到馬車里,拉到城外,隨便找個了隱蔽點的地方扔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誰也沒把這次麻煩當回事。 連夫人都舍不得欺負她們,憑什么讓外邊的人欺負了去。 晚膳飯桌上,婉娘把這件事告訴了秦鹿。 秦鹿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似乎覺得這件事微不足道。 只是當晚,他就準備了幾顆藥丸,和王縣令服下去的一樣。 大盛朝的官員都是這個德行,當污濁成為常態,清白才是罪過。 比如盤剝是常態,褻玩孌童是常態,調戲民女是常態,而官府欺壓百姓更是常態。 這種常態已經維持了近百年,突然站出來一個人,說這些常態都是錯的,他們怎么肯承認。 錯的,為什么還要維持百年。 大盛朝早已腐敗不堪。 天下百姓就是這么過來的,他們也想過反抗,可世家的力量那般強大,反抗無用。 世家可以不在乎皇族的死活,可他們自身的利益,絕對不能損害。 “娘,毒丸?”韓鏡進來,聞著屋里的藥味,在聯想晚膳時討論的話題,得出了結論,“之前不是做了好幾顆嗎?” “時間太久,可能過期了。”秦鹿把藥丸搓圓,放到木盒中,“等那邊來人后,就給他們吃掉。” “那是州府通判。”韓鏡揉揉眉心。 秦鹿知道通判,掌管州府的糧運,田地,水利和訴訟等,雖說官職僅次于知府和同知,通判卻能監管他們倆。 權柄在地方上算是極大的了。 “那人先欺負咱們的人,要么做刀俎,要么做魚肉,我選擇刀俎。” 韓鏡打著呵欠,他也愿意做刀俎。 而且這次過來也不是覺得婉娘和素娘做錯了,就是處理此事的方式太過稚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