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番外二-《貪戀過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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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喜歡他了!”
章詩虞被戳穿心思,有些氣急敗壞,音量也高了不少,引來周邊不少人的目光。
她心虛地收斂了點,偷偷看了眼謝斯然的方向,小聲嘀咕:“誰喜歡他了?”
喻遲笙也看向謝斯然的方向,謝斯然已經(jīng)敬完了酒,正準備回席。
途中也有不少人偷偷看他,而他似是毫不在意,徑自越過人群朝她們的方向走來。
謝斯然就像是所有的少女時代都會喜歡的人。
永遠閃閃發(fā)光,高高在上,和可望不可即的月亮一樣。
章詩虞也不能免俗。
但她自認為自己不是這樣膚淺的人,至少她不會為見謝斯然一面故意犯些小打小鬧的校規(guī)。
巧就巧在,她遲到的日子總能遇上謝斯然。
就像是她上趕著把遲到的小辮子送到謝斯然手里。
章詩虞是個很愛美的小姑娘,雖然老老實實穿著校服,但該漂亮的地方一點也不含糊。
在其他女生都扎著高馬尾的時候,她已經(jīng)把頭發(fā)編成了好看的丸子頭,在一通的馬尾里格外鮮活,也讓人記憶深刻。
謝斯然第二次見她,表情明顯有些意外:“好巧?!?
第三次見她,謝斯然毫不客氣地記下她的名字:“巧了?!?
第四次,他揚了揚眉,理直氣壯扣她分:“怎么這么巧?”
......
次數(shù)多了,竟然也會有這么一天。
謝斯然站在校門口,像往日一樣堵在遲到的她面前。
謝斯然聲音清朗,叫起她的名字是別樣的好聽:“章詩虞?”
那時章詩虞才承認,她是喜歡謝斯然。
因為謝斯然記得她的名字,她高興了一整個上午。
章詩虞看著謝斯然走過來,嘀咕了一句:“艸,他怎么朝這個方向走過來,他們一班不是在對面嗎?”
章詩虞邊納悶邊看向喻遲笙:“笙笙,你覺得呢?”
喻遲笙走了會神才聽清章詩虞說的話,她觀察了會下結(jié)論道:“很明顯,他是想過來跟誰打招呼。”
章詩虞再看過去,謝斯然已經(jīng)離她們沒幾步距離。
她有些崩潰地湊近喻遲笙:“我當然知道他是要過來打招呼啊!笙笙!你清醒一點!”
謝斯然已經(jīng)注意到她們的悄悄話,率先出聲:“章詩虞...喻遲笙你也在???”
見謝斯然先叫她的名字,章詩虞有一瞬間的錯愕。很奇怪,她這么活潑的一個人遇上謝斯然也會沒話說。
喻遲笙拉著章詩虞打招呼:“嗯。我們七班就在你們一班對面。”
一班是理科實驗班,七班是文科實驗班。雖然兩個班八竿子打不著,但荔城一高很注重成績,教導主任把兩個尖子班放在了同一層統(tǒng)一管理。
沒想到謝師宴的時候也是一班七班對半開,扎堆辦酒席。
謝斯然看了眼不說話的章詩虞,才緩聲說:“這樣啊。”
他甚至斯文地祝賀章詩虞:“畢業(yè)快樂?!?
章詩虞今天也扎了丸子頭,但在精心裝扮的女生們中間顯然不夠精致,落了下乘。
她似是想了很多開場白,最后卻只用畢業(yè)快樂結(jié)尾。
她依稀聽到身旁的耳語,謝斯然拿到了英國牛津大學的offer,要出國留學了。
要是她說其他的話,還怎么能結(jié)尾呢。
謝斯然離開后,章詩虞出奇地沉默,沒回位置上繼續(xù)坐著反而跑出了宴會大廳。
洗手間就在宴會大廳的外邊,喻遲笙看著章詩虞進去也追過去。
喻遲笙看出章詩虞的反常:“虞虞,怎么了?”
“你剛聽見了嗎,謝斯然要去英國的事。”
謝斯然去英國是畢業(yè)前就定下的事,傅母和謝斯然有些交情,也跟喻遲笙提起過。
喻遲笙沒否認這件事。
“他出國就出國,干嘛要和我說畢業(yè)快樂?!?
“畢業(yè)還能不快樂嗎?”
章詩虞罵罵咧咧,最后只??耷?。
“我是喜歡他,可笙笙,我喜歡他又不要求他一定要喜歡我。他還跟我說什么狗屁畢業(yè)快樂,畢業(yè)一點也不快樂。”
喻遲笙抱著章詩虞安慰她,章詩虞聽了幾句止住哭腔,哭笑不得地說她不會安慰人。
其實喻遲笙自己也明白自己不會安慰人,理直氣壯地笑笑:“所以虞虞你就不要難過啦,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了?!?
喻遲笙自己不知道,她有種天賦。
她性子溫溫和和,看什么都通透,卻天真得讓人不忍破壞。
章詩虞卸下了平時那副嘻嘻哈哈的樣子,突然問她:“笙笙,你有喜歡的人嗎?”
遠離人群的嘈雜,寂靜的空間里只有流動的水聲,喻遲笙忽地不合時宜地想起一個人。
在她重復做著噩夢,深陷在那場火災事故時出現(xiàn)的人。
他代替那場噩夢,成為她的白日夢。
她不確定地說:“沒有吧。”
章詩虞邊哭邊說:“我真的沒這么喜歡過一個人。”
她抱住喻遲笙,哭著說:“笙笙,我以后真的要試著不喜歡他了。我要像你一樣,誰也不喜歡!”
章詩虞似乎是太陷在自己的情緒里,竟沒發(fā)覺喻遲笙意外的沉默。
喻遲笙默了許久,像是自言自語般說了句:“不要像我?!?
章詩虞沒聽清,問:“像什么?”
喻遲笙清了下嗓子,然后朝章詩虞笑笑:“啊?沒什么?!?
她故意忽略自己聲音里的啞意,去看外邊暗透的天:“怎么下雨了啊?!?
外邊雨劈頭蓋臉地傾瀉而下,像沈靳知畢業(yè)那天的雨一樣大。
她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暗戀本來就是一廂情愿的東西。
沈靳知看她,與看這世間的其他人毫無區(qū)別。
她也不可能對只見過幾面的哥哥有別的感情。
可在某一天,她卻也因他突然紅了眼眶。
那時她才發(fā)現(xiàn)是因為沈靳知在明大,所以她才拼命地想考上明大。
可考上之后呢。
她覺得沈靳知是不討厭她的。
只不過那不是那種喜歡而已。
他把她當妹妹,當需要被他保護著的人。
他對她來說,終究是霧里看花的虛妄。
她騙自己不去想,直到那天出現(xiàn)。
她發(fā)現(xiàn)沈靳知有喜歡的人。
她跟他的聯(lián)系,不過最簡單,最無足輕重的一種。
哪怕他無意,也能斷得干干凈凈。
喻遲笙記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她忍了好久,控制不住哭出聲,連同嗚咽聲一同藏進大雨里。
她想要打給沈靳知,那時她才發(fā)現(xiàn)她沒有沈靳知的聯(lián)系方式。
原來她對沈靳知來說,是不需要聯(lián)系方式的存在。
她更咽地打通傅欽延的號碼。
電話那頭沒說話,周遭有雜亂的勸酒聲,有人提到沈靳知的名字。
呼吸在喧鬧聲中交纏,她哭得不能自已。
她咕咕噥噥,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只重復那一句。
“哥哥,沈靳知是騙子?!?
“他是騙子?!?
-
就像她說的,沈靳知就是個騙子。
他的下一次只是一張空頭支票,壓根不算數(shù)。
她后來很少聽到傅欽延提到沈靳知,她只知道沈靳知回了明城,會和喜歡的人結(jié)婚,以后再也不會回荔城。
沈靳知就像是完全消失在她的世界里一樣,來過也沒痕跡。
他的疏離淡漠全是保護色,旁人只能見到他這一面。
她也是。
明城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很快就寄到了荔城。
喻遲笙還是第一次這么長時間離開荔城,為了求個好兆頭,傅母拉著喻遲笙去了荔城古剎祈愿。
荔城古剎坐落在荔城西南角的半山腰,雖說是半山腰但也有四五百米,求神拜佛的階梯只夠一個人徒步通行,這也是荔城古剎衰落的一大原因。
好在這幾年,荔城古剎因為地藏菩薩的名氣多了不少香火,路也拓寬不少,走起來不算太累。
喻遲笙開始得早,到半山腰古剎時才剛過十點,不遠處的登仙臺時不時傳來沉重的鳴鐘聲,這樣肅穆的氣氛下不由也讓人變虔誠。
傅母身體不好,也是第一次來古剎,對周邊不熟悉,只去求了普賢菩薩。
大概是怕喻遲笙聽著誦經(jīng)無聊,住持竟笑著建議她:“小施主有些佛緣,不妨去拜拜地藏菩薩?!?
拜佛的人多,得一句有佛緣的話卻不多。
喻遲笙沒什么興趣,禮禮貌貌地拒絕,躲到寺后大片涼蔭的竹林。
荔城古剎比起慈恩寺來說,人不算多,寺廟的后院更是少有人走動。
早晨的經(jīng)念完,古剎重歸寂靜,只有沉悶的鳴鐘聲。
住持施施然從后門走到竹林里,微笑問她。
“小施主沒有所求?”
“沒有。”
喻遲笙回答得果斷,住持還是和藹的笑著:“學業(yè),愛情,友情,施主真的沒有所求么?”
喻遲笙聽完笑著搖搖頭說:“不用了,謝謝住持好意?!?
她不再多說,禮貌退出竹林。
求姻緣的寺廟前總是最熱鬧,氤氳的香火前擺了姻緣香囊的小攤。
小攤攤主是個年過古稀的老頭,但面容矍鑠,很有精神。
他笑呵呵地跟人推薦他的姻緣香囊。
見著喻遲笙盯了會,也朝她招呼:“姑娘,要不要來個香囊?我家老婆子繡的,很靈的。”
香囊針腳細密,圖樣精致,一點也不含糊,沖著圖樣,喻遲笙也會買一個。但香囊賦予了特殊的含義,倒是不太適合收藏。
喻遲笙不好意思地說:“爺爺,我不求姻緣的。”
老頭笑笑:“沒關(guān)系。姑娘總有喜歡的人吧?”
喻遲笙默了會,笑得更不好意思了:“不巧了,也沒有。”
老頭還是不放棄,把香囊塞到喻遲笙手里:“那姑娘你以后一定會有喜歡的人的!這香囊就算是小老頭送給有佛緣的姑娘你了。”
喻遲笙還想說些什么,荔城七月的天忽地下起雨來。
老頭匆匆忙忙卷起剩下的香囊,跑入寺廟中避雨。
見喻遲笙不動,他還朝喻遲笙招手:“姑娘!下雨了!先避避雨!”
雨點一滴一滴下墜,和溫熱的皮膚相觸,像眼淚滾落。
荔城的七月不常下雨。
山城被攏在迷蒙的霧氣中,地藏菩薩的面容變得愈發(fā)慈悲。
她聽眾生訴盡一切悲苦,消除人們前生今世的惡債。
喻遲笙低頭拆開香囊,里頭附了張簽文。
意中人,人中意。
只那些無情花鳥也情癡。
那時她還不知道她的后來。
也不知道地藏菩薩消弭的惡債里也包括情債。
-
明城的生活習慣和荔城相去甚遠,明大的生活其實也算不上有趣,天天滿課忙著交報告。
但用喻遲笙舍友的話說,神佛是偏愛她的。
喻遲笙大一出去逛街時被跨國公司的星探發(fā)現(xiàn),差些出國當了練習生。后來隔壁的電影學院來明大交流,其中一個導演一眼挑中了喻遲笙。
如果喻遲笙愿意,指不定就成大明星了。
喻遲笙對這些事看得都淡,也不放在心上,依舊三點一線打卡上課。
明城不像荔城,臨近四月時常是陰雨天氣。
大片鉛灰的云覆蓋下來,隨后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
明大女宿也在這時才熱鬧。
陽臺的玻璃門被風吹得哐當響,灌進帶涼意的風。
盛熙收了衣服,罵罵咧咧地進來:“就因為明大百年校慶,我都一個月沒休息了,加班加點拉大提琴,連夢里都在拉?!?
喻遲笙住的是個混合宿舍,和她關(guān)系最好的盛熙就讀的是明大音樂系。
因為百年校慶的事,音樂系已經(jīng)停了一個月的課,就為了接下來的音樂會。
“明大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都會出席,盛熙你就別抱怨了,聽說都是大佬級別的人物?!?
“誒周微不是學生會的嗎?還沒看見擬邀名單?”
“別提了,她比我還慘,現(xiàn)在還在暴雨里送資料呢。再說看什么擬邀名單?到時候我求我們聲樂團團長讓他多給我們幾張票,全都自己去看大佬。”
喻遲笙平時給人的感覺就是溫溫和和,沒有存在感。
見喻遲笙沒說話,只盯著盛熙問她:“笙笙,你去不去?”
喻遲笙對音樂會沒什么興趣,她想了想委婉拒絕:“我就不去了吧。”
明大百年校慶那天,正好是周六。
比起一大早就拿著擬邀名單去會場的周微和背著大提琴彩排的盛熙,喻遲笙這天的行程得空不少。
她慢吞吞查看完郵箱信息,關(guān)掉頁面前拒絕了經(jīng)紀公司的簽約邀請。
隨后開始準備期中的論文。
她專業(yè)選得中規(guī)中矩,是個父母眼里的好歸宿。
喻遲笙沒什么追求,也覺得回荔城當個人民教師不錯,也就這樣來了明城。
明大的學術(shù)環(huán)境很不錯,她的論文導師也開始問她要不要繼續(xù)深造,繼續(xù)讀研。
喻遲笙沒有主意,只說會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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