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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番外二-《貪戀過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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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育學的內容不算有趣,都是枯燥的理論知識,但喻遲笙看得認真,早飯是一個沒加熱的飯團。

    只不過盛熙一個緊急電話打來,把宿舍里的寂靜掃清。

    “笙笙!我把票落宿舍了,你能幫忙送來嗎?沒票我男朋友他們進不去。”

    “啊對了,里面還有一張你的,一起來吧!”

    喻遲笙拿著門票到門口時,果然看見了盛熙的男朋友。

    盛熙男朋友是隔壁電影學院,肩寬腿長一看就是演員的料子。

    他身邊還站了幾個男生,應該也是電影學院的,齊刷刷站了一排,擋住了音樂會前的海報。

    盛熙得了空,穿著表演服從后臺跑出來,正好瞧見喻遲笙送票來。

    “趕巧,笙笙你也進來湊湊熱鬧。”見喻遲笙還有些遲疑,盛熙又說:“來都來了!總得看一眼吧。”

    喻遲笙只好無奈道:“來都來了真是個到哪都適用的詞。”

    喻遲笙跟盛熙打了招呼,送完票就想走,余光忽地瞥見海報上的擬邀名單。

    海報是典雅的藍調,元素用了交響團的剪影,幾個大字寫著明城大學。

    像是為了彰顯音樂會的格調,底下那排擬邀嘉賓的名號也愈發長。

    喻遲笙越過前邊那些繁綴的字眼,才看見后頭的沈靳知三個字。

    她默了會,妥協道:“那就看一眼。”

    喻遲笙進場時,大部分觀眾已然落座。

    明晃晃空著的反倒是位置頂頂好的前排。

    第一排座位中間都貼了名字,喻遲笙掃了一眼,沒發現沈靳知的名字。

    她入席就坐,周微就坐在她身邊。

    音樂會燈光打暗,聽覺的感官被放大,身邊全是嘈雜的討論聲。

    在一眾的討論聲中,喻遲笙依稀聽出他們談論的內容--百影。

    她忽略的繁冗前綴像是被賦予了意義,成為了眾人眼里高不可攀的月亮。

    殊不知,他性子本就寡淡得過分,比月亮還難接近。

    音樂會遲遲不開始,人們的談論也就越集中在那張海報上。

    從那人的身份地位,到感情八卦。

    八卦真真假假,并不比三流話本高超多少,但大家都愛聽。

    沈靳知就在這樣的時候出現。

    他在音樂會打暗的燈光下姍姍來遲,他鼻梁架了副金絲眼鏡,桃花眸輕淡略過眾人,絲毫不掩飾他骨子里的漠然。

    他慢條斯理坐在第一排,穿西褲的長腿交疊,他興致缺缺地看著臺上的演奏,像是對這世間一切都不感興趣。

    沒了少年的濾鏡,他原是這模樣。

    也許這才是他。

    因身邊濃烈的香水味,喻遲笙突然猛地咳嗽起來,惹來一眾注視。

    周微低聲問她:“笙笙,你還好嗎?”

    “咳...還...還好。”喻遲笙壓住咳嗽聲,“那微微我先走了。”

    “不再看會?等會大佬還要發言呢。”

    喻遲笙又咳嗽幾聲,混在演奏聲其中:“不用了。”

    好在她坐在角落邊上,沒引起在場太多人注意。

    喻遲笙身體不算太好,每逢換季都容易感冒。

    音樂會還沒結束,禮堂外人很少,回廊空蕩蕩的。

    喻遲笙走出那條回廊才發覺又開始下雨了。

    明城很愛下雨,霧氣蒙蒙的日子也長,舊毛病反反復復,喻遲笙的感冒總是不見好。

    因為這場雨,她站在禮堂門口竟有些無所適從。

    她真就只看一眼嗎?

    這樣想來更是猶豫了,但又不好原地折返,叫人看起來太過刻意。

    她就站在禮堂前,看著雨越下越大。

    這雨真大啊。

    回廊似是也有男人開始抱怨這雨,他嘖了一聲:“這雨還挺大,沈二你這就回去了?”

    那男人像是和空氣對話,許久也等不來回應。

    雨聲小下去,他身旁的男人才開口,簡短地答:“嗯。”

    男人的聲音很好認,褪去少年的稚嫩,音色變得愈發清薄寡淡。

    像無法收集的月光,清凌凌落一地。

    她初遇他時,還是哥哥的身份。

    現在沒了這層身份,只能說不出的尷尬。

    她變化很大,認不出也是正常。

    但喻遲笙還是止不住緊張,不敢回頭,躲在門廊的一處。

    她聽著兩人說著沒什么用的玩笑話,準確的說,只有那男人在說話。

    沈靳知只是聽著,偶爾應幾句。

    喻遲笙手機常年靜音,周微的消息只振動了會就回歸平靜。

    她低頭去看消息。

    【笙笙,你在哪呢?】

    【門口,雨下大了。】

    【我記得后臺有傘,你過去拿吧。】

    【好。】

    喻遲笙不知道男人的說話聲何時消失,等她回完消息回廊又重新是空蕩蕩的。

    她莫名松一口氣,同時又失落。

    她折返回去,禮堂里仍舊在演奏。

    第一排的位置空了一塊,可能空的不只是位置。

    鋼琴和小提琴協奏,完美得契合在一塊。

    臨近收尾,在場的觀眾卻聽得興致缺缺。

    她去后臺拿傘,周微也在。

    周微看她臉色蒼白,眼疾手快扶住她:“怎么了?”

    “胃...胃疼。”

    喻遲笙咬牙忍著痛,“讓我坐會。”

    周微恨鐵不成鋼地說:“是不是早飯又吃冷的飯團了!”

    喻遲笙對早餐這方面非常隨便,因為起床氣重她時常趕不上買早餐,久而久之養成了不吃早餐的習慣。即使吃那也是隨便解決。

    周微語氣很急:“要不要去醫務室?”

    喻遲笙還是笑:“不用不用。宿舍還有點藥,吃了就行。”

    喻遲笙是個報喜不報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

    吃完宿舍里的藥,她臉色總算好了點。

    周微還要忙學生會的事,囑咐完喻遲笙好好休息就匆匆回了禮堂。

    聽說因為學生會的疏忽,竟然少了出席嘉賓的名字,害得嘉賓興致缺缺,提早離席。

    喻遲笙無心好奇,忍著胃痛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

    醒來時,外邊天已經黑了。下了大半個午后的雨停了,晚間灌進來的全是潮濕涼意的風。

    宿舍沒開燈,眼前黑成一片。

    喻遲笙睜眼看著天花板,下雨天光線很暗,眼前只是化不開的黑。

    胃隱隱在疼,很難多想點什么,思緒也空蕩蕩的。

    像是病得嚴重了,她時不時產生幻聽,聽到男人那一聲輕輕淡淡的嗯。

    她的胃病到半夜情況更糟了,好在沒拖太久,她失去意識前被剛回來的周微送去了醫院。

    因為是半夜,醫院的急診室里人很少。

    除了前不久伴著救護車鳴笛聲送進來的車禍重傷患者,再無其他。

    空氣里淡淡的消毒水味消散在凝重的血腥味里。

    喻遲笙皺了皺眉,她這一整天沒吃什么東西,聞到血腥味有些反胃,咳嗽了好幾聲。

    周微看出喻遲笙不太舒服,她替喻遲笙拉上簾子:“我去看看這附近有沒有粥,給你帶點回來。你先閉眼休息一會。”

    喻遲笙嗯了聲。

    周微原先不和喻遲笙同級,只是得了月份早的便宜,跳級上了大學。雖然周微在宿舍里年紀最小,但是性格是最外向的,和所有人都能打好交道。

    也因為這樣的性子,周微總對喻遲笙嘆氣,可惜她不爭不搶。

    喻遲笙不這樣覺得,她不愛爭搶她不在意的東西,至于在意的東西呢,她怕是逆天而為才搶得過來。

    護士的叫號聲、家屬的哭鬧聲接連響起,喻遲笙睡不著,睜眼,無聊地盯著天花板。

    醫院的燈總是亮著,明晃晃的亮,沒一分的美感。

    越燈火通明的地方存在著越多求而不得。

    有人說,神聽過最真誠的祈禱不是在寺廟里,而是在這。

    喻遲笙已經很久不做噩夢,但在這個深夜里,那些無處宣泄的情緒像是從未離開般,把她淹沒。

    她是后來被傅母從明城找回來的。

    在那之前,她一直是孤兒的身份。

    從她記事起她就在孤兒院里,沒人知道她的父母是誰。

    她性子太過孤僻安靜,在孤兒院里總被孤立,身邊時常只有一個福利院阿姨。

    她說她乖巧可愛,一定會有一戶好人家來收養她。

    孤兒院里的孩子多半有缺陷,她看起來的確是里邊最挑不出錯的孩子。

    容貌姣好,乖巧安靜。

    她哪都不出錯,像個陷阱一般讓人望而卻步。

    “漂亮有什么用?指不定心眼很壞呢。”

    “這么漂亮還被父母遺棄,肯定有問題。”

    她被身邊的孩子指指點點,福利院阿姨總是安慰她說:“我們阿笙呢,是頂頂好的姑娘,一定會有人看見阿笙的好。”

    后來福利院很多孩子都被領養,她也見到了愿意收養她的父母。

    愿意收養她的那個女人很年輕很漂亮,臉上沒有皺紋,看長相只是二十出頭。

    她看見她時沒有笑,反而用一種諱莫如深的神情打量她。

    從頭到腳。

    像是在比較什么。

    她害怕得退后了幾步,那女人卻走近幾步在她面前蹲下。

    她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逃。她克制不住自己近乎狂熱的情緒,忽然抱著她哭起來,嘴里像是喊著她的寶貝女兒。

    這時她才恍然發覺,她和這女人的眉眼有幾分像。

    后來女人經常來福利院,每次都是特地來看她。

    福利院阿姨問她愿不愿意跟著他們開始新生活,她總是沒有主意,因為她怕那個女人。

    之后福利院深夜發生了一場大火,福利院阿姨為了救她在里頭喪生。

    而她因此活了下來,轉移到了新的福利院。

    這件事之后,她一直在做噩夢。

    她夢見那天火光沖天,把福利院燒成灰燼的場景。

    那天夜很黑,沒有月光。沖天的火光、血肉燒焦的糊味和嗆人的煙味持續了一整夜。

    她只能無措地坐在原地,等著救世主出現。

    她那時才知,求神祈禱是最無能為力的一種方式。

    不如自己去爭取。

    可還存在一種情況。

    她爭取不來。

    喻遲笙再醒來時,空氣里的血腥味已經全然被消毒水代替。

    急診室里安靜得過分,燈依舊明晃晃地亮著。

    她試圖用手撐一撐起身,余光才發覺身邊有人。

    大概是身邊的人動靜太小刻意收斂著自己的存在感,她才沒發覺。

    她的慌張多過納悶,動作倏然頓住,心臟輕輕地在顫栗。

    她慢半拍抬眼,對上那雙熟悉的桃花眸。

    這場景很眼熟,光照得喻遲笙眸色很淺,壓根沒法藏住情緒。

    男人直了直上身,垂眼瞧她。

    他似乎是盯了她很久。

    “做噩夢了?”

    喻遲笙動了動酸麻的手臂,故意低頭不去看他:“沒有。”

    他沒第一時間來扶她,依舊是那個距離看她。

    “那眉頭怎么皺得這么緊?”

    他的語氣熟稔,絲毫不像對待多年未見的人。

    卻也提醒喻遲笙他們之間該有的距離感。

    她不清楚沈靳知為什么在這。

    她甚至不清楚沈靳知是不是在看她笑話。

    沈靳知又繼續問:“怎么來醫院了?”

    來醫院無非是生病了這一種可能性,她躺在這還能因為別的?

    這回她應得格外理直氣壯:“胃疼。再說了,和你有關系嗎?”

    殊不知眼睛被光刺了刺,難免有些出師未捷身先死,氣勢少了一半。

    但鬧脾氣的樣子還挺像恃寵而驕的小貓。

    他像是忽地發覺出她的不同,伸手虛虛掩住她眼前刺眼的光。

    他聲音寡淡,尾音卻含著幾分笑,叫人聽出無端的親昵來。

    “我們小阿笙怎么長這么大了啊。”

    “還會鬧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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