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篇(Ⅶ)-《銀河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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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神情散漫,宋晚梔就沒防備地接話:“為什么?”
“這樣,梔子就會在考場外等我,”江肆懶懶低聲,笑意氤氳進漆黑的眸子里,“遇到考場外蹲點采訪的記者,他們就會問,你是在等你的男朋友嗎?”
“——!”
宋晚梔完全沒想到,這么正經的話題還會被江肆拉到這么不正經的方向。
她白皙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漫上紅暈,卻還能堅持著懟回去:“你別想了,我絕對不會去等你的。”
江肆:“啊,那萬一出點狀況,都沒人幫我了。”
宋晚梔:“……”
前一秒剛說完絕對的小姑娘,此刻頓時就啞然無聲。
江肆被她逗得忍俊不禁,很想把面前的女孩抱進懷里捏一捏揉一揉總之做點什么都好。可惜伸手前就已經被打磨殘存不多的良知給摁下了。
他幽長地嘆了聲氣:“九百六十五天。”
宋晚梔聽得一怔:“什么?”
江肆眼神微動,低了低腰:“你猜。”
“……”
猜沒猜到,但是宋晚梔卻又望到了那人眼瞼下的淡淡烏色,像潤色上好的瓷器上覆了層薄灰。
她下意識地抬手,差點摸上去。所幸理智回籠得及時,指尖就堪堪停在江肆長垂的眼睫下。
而此時宋晚梔才發現,江肆明明眼見她抬手過來伸到距離眼睛極近的危險位置,卻還是一動未動的。
那人只耷下長睫,似笑非笑:“占學長便宜?”
“!”宋晚梔臉兒一紅,“我沒有。”
“那這是什么。”
“就是,看見你眼瞼下面,”宋晚梔磕巴了兩下,輕聲,“你之后不要來送我上學了,就在家里睡到自然醒吧,林老師又不管你。”
江肆想都沒想:“不可能。”
“?”
那人直回身,略微不爽地插起兜:“我不送,難道讓給別人送?在學校里有老師們看著我還能放心,在校外,我必須看緊了。”
宋晚梔被他語氣弄得想笑:“那你也只能再送三個月。”
“——”
話聲一出,兩人同時沉默了。
安靜幾秒后,宋晚梔有點抱歉:“我是玩笑的……”
江肆長眸半垂:“我之前考慮過,要不要干脆留兩級,陪你一起高考。”
“?”宋晚梔一下子就仰起臉了,驚惱,“不行!”
江肆一怔,隨即笑了:“雖然知道你不會同意,但也沒想到反應這么大。”
宋晚梔繃著沒什么情緒的臉,玩笑也不給他半點的余地:“如果是要你后退才能和我保持一致的步調,那這樣的一致關系我寧可不要。”
“好,知道了,”江肆低聲,“我后來想過,比你高兩屆也好。有什么經歷和狀況我都能提前知道,這樣我們梔子以后就不會踩坑了。”
“……”
宋晚梔聽得心情莫名復雜。
像浸滿了水的海綿一樣,很沉,但又透著濕潤的柔軟。
伴著預備鈴響起,宋晚梔回過神,在江肆的目送下她再一次向他搖手告別,轉身走進教學樓里。
直等到女孩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江肆才扶著單車懶慢地朝高三a棟的方向走去。
大概走出十幾米遠,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微微震動了下。
江肆隨手拿出,沒什么情緒地耷下視線掃了一眼。
然后驀然停下。
[向前走吧,江肆。
即便山高水遠,我會盡我全力走到你身邊。]
“一言為定。”
罕有的溫柔笑意漫上那人眉眼,他輕慢而鄭重地回復上。
“如果失信,那就要把整株梔子都賠給我。”
對面靜默幾秒。
[賠多久哇。]
“一輩子。”
“到死那天,我也要把梔子種在我墓碑旁邊。”
·
那年高考的那兩天,又離奇反常地下了場雨。
學生們玩笑,說是考題太難,把天都難哭了。高考后雨過天晴,于是被征用考場的高一高二學生們回到學校,校門口繼續迎來送往,一屆屆學生流水似的淌過,和前面的后面的許多年也沒什么不一樣。
暑假也短也長。
江肆陪梔子泡了將近兩個月的圖書館。沈鵬宇他們叫不出江肆來,就酸溜溜地抱怨他學生生涯十幾年加起來都沒高考結束后的兩個月這么不辭辛勞,見色忘義果然是古今真理什么的。
然后九月還是來了。
江肆之前自然是沒什么懸念地被s大錄取,順便攬走了市狀元。宋晚梔一度懷疑他和省狀元失之交臂的主要原因是他幾乎每場都提前二三十分鐘交卷出來的。
但江肆對此不以為意,并表示“多考十分也不會獎勵一朵梔子,沒有折騰必要”。
“梔子本梔”對此很是仇視以及嫌棄。
s大在p市,距離安城幾百上千公里。
就算坐飛機走直線,往返也要兩個小時,何況安城壓根沒有專門的機場,還要坐半小時的高鐵到隔壁城市才飛得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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