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鏡面上漂浮著淡淡的紅, 重重疊疊的縹緲紅霧里,青年后頸揚起,像被伏擊的獵犬, 繃緊喉嚨。 凝練的紅酒信息素滲透皮膚, 順著青年仰頭張開的嘴倒灌而入, 清澈的眼底變紅, 像被染臟的布,變得濕潤褶皺。 沈陸揚眼睛被迫死死盯著鏡面,臉和下頜一直到脖子肩膀,順著露出來的皮膚一路往下,泡進酒里一樣的紅。 臊的。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像個兔子一樣撲騰不出另一個同性的手掌心,心里對即將發生的事情的詭異預知和期待,幾乎把他整個人點著。 他想過閉眼不看,當鴕鳥。 但身后魔鬼一樣的男人低笑一聲,似乎早有預料,吻住他耳尖,含吮后低聲說:“看鏡子,揚揚。” 催眠——能讓你做一切由心不由心的事情。 沈陸揚被迫睜開眼睛看向清晰無比的鏡子時,整個人是迷茫而慌張的, 但卡住他喉嚨的手不是。 蒼白修長的手指, 目標明確地在下巴和鎖骨撫摸。 力道時輕時重。 輕的一下緩慢而激起細小的電流, 讓沈陸揚難耐地聳起肩膀, 把自己送出去,酥麻的感覺在本就離心臟很近的地方絲絲縷縷地傳達過去。 重的一下甚至帶了點疼, 蒼白的指尖在蜜色的肌膚上殘忍地按壓出痕跡, 顏色的強烈反差和壓制性的動作, 沈陸揚從鏡子里看得繃緊身體,眼角通紅。 他下意識地往后躲,卻把自己從另一方向更深地送進謝危邯的懷里,已經掉到手肘的浴袍什么也遮蓋不住,他緊貼著謝危邯的浴袍,隔著布料感受胸前的溫度。 沈陸揚悲哀地發現他下意識在用背肌測量謝危邯的胸肌。 他沒救了。 但這種情緒沒能持續多久,就被另一種更折磨的感受刺激的猛地蹬了一下地面—— s級alpha的利齒玩笑般地咬在他后頸腺體,齒尖輕輕陷進皮肉,又輕飄飄地收回,安撫的吻隨即落下。 濕潤的嘴唇帶了溫度,燙的沈陸揚一陣不規律的哆嗦,胸口劇烈起伏著,節奏近乎顫抖。 因為被卡住喉嚨,他腦袋被迫壓在謝危邯的肩膀上,眼神被灌醉到迷離,也死死盯著讓他面紅耳赤的鏡面。 在紅霧的襯托下,原本單純的安撫也染上了濃濃的別樣意味。 像動物交配前,會叼住后頸,防止交配對象逃跑。 作為“雄性”,沈陸揚的本能是“叼住”的一方,到如今卻像“雌性”一樣,被叼住的同時,還要觀賞自己享受其中的模樣。 不論是三觀還是本能都受到了巨大的沖擊,這種沖擊結合著身體遭受的種種折磨,讓詭異的舒服從靈魂深處細密地滲透,流淌進干涸的心底,不懷好意地滋潤著。 背德的,羞恥的,渴求的……完全無法抵抗地喘息。 他可恥地想要更多。 身后的男人總是可以輕易洞察他的意圖,一如現在,在他喘息急促的一瞬間,下頜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來。 沈陸揚視線終于移開鏡面,看向面前的男人。 深不見底的瞳孔是深邃迷人的紅,臉上的紳士溫柔消失不見,五官舒展的弧度在昭示著,他現在不想做一個縱容獵物跑向別人陷阱的紳士了。 唇角的弧度令人毛骨悚然,眼底的情緒帶著審視和探究,卻依舊俊美得仿若神明。 恐怖和美麗和諧地共存。 頭向后仰到極限,繃緊到喉結滾動一次都會疼,貼在上面的大拇指還要時不時按壓一次,口腔里的氧氣一次次消失,留給他的呼吸間隙殘忍地減少。 濕潤黏膩的唇相貼,深吻讓兩個人接觸的地方發出讓人面紅耳赤的水聲。 窒息感和接吻的舒服交替出現在一片混亂的大腦,身體開始向崩潰的方向傾倒,喉結滾動的痛楚和愉悅讓他的腳用力地踩著地面,腳踝的青筋凸起。 在沈陸揚瞳孔漸漸擴散的時候,身后的人好像終于起了點慈悲之心,稍稍分開,垂眸壓下眼底的肆虐,望著青年狼狽地大口呼吸,眼尾甚至有了濕潤,嘴唇也紅的過分。 下頜的手指似是不經意地挪動,脖頸無力地順著手指離開的方向轉過,猝不及防地,對上了鏡子中的人像—— 癱瘓的大腦被迫接軌,神經復蘇的一瞬間,沈陸揚看清了鏡子里的自己。 一幅,完全,渴望到崩潰的模樣。 深陷其中,自甘墮落,急喘著雌伏在另一個人的懷里,予取予奪。 被摧殘到極致的神經再遭刺激,沈陸揚呆滯地喘著氣,靈魂短暫地剝離大腦。 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后響起,鏡子里稠麗得不可方物的男人笑著直視鏡面里交纏的身影,魔鬼般地呢喃:“看清了么?” 沈陸揚想移開,眼神卻著魔一樣地,死死鎖定著鏡子里的一舉一動,掙扎地沉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