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她熟悉的事物早已消失,或是成了歷史,甚至都沒記載。她面對這個嶄新的世界,或許不適應,見到他,所以自然而然靠過來。 因為他像極了她百年前惦念的人。 而一直以來,他在她眼里,不過是他人的影子。 一個影子。 眸色沉了沉,江刻捻滅了煙,將窗戶關上。轉身時,又將窗簾拉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 這一晚,墨傾沒有下樓吃飯。 沒人叫她。 墨傾在臥室里看書。可是,讀了兩個小時,書翻了兩頁。 自蘇醒到現在,這是她第一次看不進書。 她總是會想起江刻那個眼神。 得知真相時的恍然,然后,一切情緒都被吞沒,只余下平靜,感覺不到任何情緒波動。 平心而論,從一開始靠近江刻,墨傾就居心不良,將江刻當成了江延的影子。 這兩張臉過于相像,而一次又一次的巧合,江刻身上的種種變化,時而會讓墨傾覺得——這個人,就是江延。 時間一長,她便沒刻意區分了。 但現在,有區分的必要。 她是不信轉世一說的,而江延只是個普通人,想要活到現在,必定是個垂垂老矣的老人,不可能熬過百年光陰還一如以往。 何況,江刻沒有江延的記憶。 墨傾拉開抽屜,找到手機,撥通霍斯的電話。 “出什么事了?”一接到墨傾電話,霍斯就如臨大敵。 “打聽一下江刻的身世。”墨傾直入主題。 “哦。” 霍斯松了口氣。 他以為墨傾又惹亂子了。 “他的身世,我就稍微查了一下,能說的,在你住進他家之前,都跟你說了。”霍斯如實說。 “你沒繼續深入?” “他是EMO的高層,我們確定他沒危險就行,不適合隨便調查。”霍斯解釋了一句,旋即狐疑地問,“你想知道什么?” 墨傾說:“他爸媽是誰,在哪兒長大,又有怎樣的經歷。” 霍斯自己腦補了一通,恍然道:“你是聽說他是東石市江老爺子私生子的傳聞吧?” 墨傾愣怔了下,確實有聽說這個,便順著說:“嗯。” “不是私生子。”關于這一點,霍斯很篤定,“他是帝城江家的人。確實有傳言,他是那邊江家的私生子。他一直在國外長大,自他長姐接手江家后,就讓他回了國——這也是為什么我們查不清他的經歷。國外不好查。” 墨傾疑惑:“那怎么來的東石市?” “工作調動。”霍斯說,“他在國外,就是EMO的高層,回國后,掌管東石這一片區域。” “哦。” “東石市的江家,算是帝城江家的旁支一脈,多少沾一點血緣關系。他被調過來時,住進了江家,江老爺子待他跟親兒子似的,時間一長,就有他是私生子的傳言。” 墨傾皺了皺眉。 說了等于沒說。 無論是東石市江家的“私生子”,還是帝城江家的“私生子”,都是一個父母沒有被證實的存在。又何談江刻身世? 頓了頓,墨傾換了個思路:“帝城江家,往上數幾代,百年前的祖宗,是誰?” 霍斯說:“不知道。沒有記載。” 接下來的問題,霍斯一問三不知。 墨傾覺得沒意思,干脆將電話掛了。 她凝眉沉思,目光落到書本上,心不在焉的,手里把玩著那一個手機。 或許,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 墨傾照常上學、放學,依舊是澎忠接送。 但她不怎么在家里吃飯了。 又下了兩天雪,積雪厚厚的,一天比一天堆得高,無人清掃,可墨傾也沒再大早起來,在庭院里堆雪人。 澎韌憂心忡忡的。 他不敢抱怨江刻,但又擔心墨傾生氣——畢竟,將墨傾雪人搬走銷毀的,是他啊。 每次見到墨傾,澎韌都是滿滿的負罪感。 又一日。 澎韌接到一通電話,聽完大喜,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他有將功補過的機會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