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去哪兒了?” 走廊燈光稍暗,江刻臉龐棱角被鍍了層柔光。看起來,不如他語氣那般冰冷。 徑直走向他,墨傾揚眉問:“在等我?” 江刻目光鎖定她:“抓賊。” 墨傾唇輕勾,在距離兩步遠時站定,略帶笑意地回視著他。 “江先生,”她喊,目光寸寸滑落,拂過他的眉目和鼻梁,坦蕩又赤裸地停在他的薄唇上,“你的嘴,一直這么硬嗎?” 江刻眼眸的黑驀地濃郁了。 他的喉結輕輕滑動,須臾后,眼里波動歸于平穩,他又問:“去哪兒了?” “揍了梁緒之一頓。” 墨傾將視線一收,轉身走到她的臥室門前。 推開門的一瞬,她又頓住了,回頭,視線纏繞上他的目光,叮囑:“別說出去。” 江刻叫住她:“等等。” “嗯?” 墨傾等他繼續往下講。 江刻問:“你是第八基地的正式員工,還是外編成員?” “都不是。” 墨傾淡聲回答,進了門。 燈光一亮,門就被關上了。 走廊的感光燈熄滅,視野頓時陷入黑暗。江刻站著沒有動,墨傾方才的目光如有實質一般,殘留每一處她輕掃而過的肌膚。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香味,似是從她身上飄來的,久久未散。 江刻抿了下唇。 * 當天晚上,梁緒之被搶救到半夜,沒死。 第二天,他剛睜眼醒來,見到守在床邊的溫迎雪。 梁緒之口干舌燥,發出嘶啞而難聽的聲音:“墨傾呢?” “真是墨傾干的?”溫迎雪略有驚訝,擰眉。 “是她。”梁緒之緊緊抓住被單,泛著青紫傷痕的手背有青筋在跳,他雙目赤紅,滿懷恨意道,“還有藥方……” 溫迎雪忙問:“我沒找到。在她手上?” 梁緒之回想起了那一幕。 墨傾手里燃起一團火,皮紙在燃燒,一點點在他面前化為灰燼。 殺人誅心。 墨傾做到了。 對于一直渴求藥方的他而言,沒有什么比在他面前銷毀藥方,更讓他痛苦了。 他渾身顫抖著,字字咬著血:“被她毀了。” “毀了?”溫迎雪陡然一驚。 傳聞中的藥方,是絕不會被燒毀的。這一天,她唯一想的,是如何將藥方“奪回來”,從未想過藥方被銷毀的可能。 “被她燒了。我親眼看到的。”梁緒之眼里血絲遍布,分明虛弱如老者,卻瘋狂如魔鬼,“去查,她是什么人。給我做掉她。我要讓她挫骨揚灰,跟藥方一起陪葬!” 溫迎雪停頓須臾,斂了所有情緒,平靜道:“我知道了。” 她勸梁緒之躺下,給梁緒之倒了杯茶,以“身體要緊”為由,三言兩語安撫住梁緒之。 梁緒之的手機響了,有電話打了進來。 溫迎雪幫他拿起手機,拉了接聽,把手機遞到他耳邊。 梁緒之說了幾句話,隨后臉色大變,僵硬地回應過后,電話被掐斷了。梁緒之怒火攻心,顧不得他的傷痛,抓起手機狠狠砸向墻面。 手機頃刻瓦解,四分五裂。 “梁老師。”溫迎雪不解,喊。 “藥協有領導,”梁緒之喘著氣,怒目圓睜,每說一個字都咬牙切齒,“希望我息事寧人。” 藥協發話了? 溫迎雪眉頭一緊:“誰?” “不知道。” “護的是墨傾?” “不知道,沒明說。”梁緒之深吸口氣,緊緊咬著后槽牙,差點沒把牙齒咬碎了。 “梁老師。”溫迎雪聲音是柔緩的,沒添一絲多余情緒,“或許沒法讓墨傾傷筋動骨,但稍微能治一治她。” 梁緒之一頓,用質疑又煩躁的目光看她,皺眉道:“你能做什么?” 溫迎雪沒有詳細解釋,只說:“您等著就是。” * 住院部,三樓的單人間。 天黑的時候,墨傾來了一趟醫院探望井宿。她沒有看病人的自覺,兩手空空,什么都沒有帶。 她敲了敲門,得到宋一源一句“誰呀,進來”之后,把門鎖擰開。 單人間并不寬敞,井宿躺在床上,醒著,抬眼望著天花板,頗有一種生無可戀的味道。宋一源搬著凳子坐在一旁,翹著腿,正在玩手游。 哦,他是戴著耳機的。 門被推開后,井宿和宋一源都看了過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