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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酒力不支吾-《劍來陳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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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山鏡,一雙老龍窟的金色蠃魚,還有那顆價值連城的雕母,曾是清德宗某位隱仙親手鑄造,此外還有不少收獲,都是黑衣書生“楊木茂”在鬼蜮谷內打家劫舍而來,賺得很輕松。

    相較于陳好人的走走停停撿點小破爛,東一榔頭西一錘的,掙點辛苦錢,不能比。

    陳平安雖然目前還不清楚那頭小黿和一雙蠃魚的下落,但是猜測與云霄宮是注定脫不了干系的。

    而且他如今名義上,還是大源王朝某位皇子的教拳師傅。

    事實上,那頭小黿投靠了楊木茂之后,確實得了一樁山水造化,就像黑衣書生當時在河邊所說,他家里放著許多朝廷蓋好玉璽的封正詔書,積攢了好大一堆,只需填寫個名字,就能上任去當山水正神了。按照約定,或者說是被那心狠手辣的楊木茂威脅,小黿離開鬼蜮谷后,根本不敢泄露自己的行蹤。至于作為“嫁妝”的兩條蠃魚,已經跟她沒一顆銅錢的關系了,如今就被養在了崇玄署一處水池內。

    多少世事與人心,兜兜轉轉一大圈,原來還是在原地。

    袁宣拱手謝過。

    來時路上,柳伯伯說過,二掌柜要么不點頭,但是只要點頭,這件事情就算穩妥了。

    陳平安笑著說不用這么見外,我可是你們三郎廟的老主顧了。

    袁宣好奇詢問為何這么說,陳平安便拎出了劉劍仙,說了讓他幫忙購買兩件靈寶甲的事情。

    袁宣一問價格,點頭說姑奶奶的面子還是大,換成他來開口殺價,得多花十幾個谷雨錢。

    陳平安對大驪京城還算熟悉,先前又來過琉璃廠,剛好到了吃飯的點,就拉著他們在附近飯館吃了頓。

    聽袁宣說柳伯伯已經是家主了,陳平安趕忙道賀,本來沒打算喝酒,跟飯館要了幾壺酒,飯桌就變成了酒桌。

    騾馬河柳氏總計十六房,房房出人才,而且不同于一般的豪閥家族,柳氏以生財有道且勤儉持家著稱于一洲,有錢歸有錢,與富貴驕奢卻不沾邊。但是柳勖并不愿意接手那份家業,更愿意專心練劍。

    元嬰境時,去往劍氣長城,說是為了打破瓶頸,躋身上五境。

    但是柳氏祠堂內的長輩們,哪個不愁眉不展,既怕柳勖在那邊混不開,更怕就算柳勖躋身了玉璞境,哪天北俱蘆洲,就需要來一場舉洲祭劍。

    所以等到柳勖回鄉后,爺爺瞧見這個孫子的第一句話,不當家主就不當好了。

    不曾想某次家族祠堂議事,只用一條跨洲渡船,就換來一個眾望所歸的“才子”家主。

    柳勖是喜歡喝酒的,但是一向慢悠悠,少有痛快豪飲的時候,從不一口悶。

    在家鄉是如此,在劍氣長城亦是如此。

    我本來就是有錢人,在外何必假裝?

    北俱蘆洲的劍修數量最多,酒癮最大,酒量最好,到了酒桌還有什么忌諱,再加上劍氣長城自己都是對董三更、齊廷濟他們直呼其名的,外鄉劍修入鄉隨俗,就沒什么不敢說、不能說的。

    約莫是二掌柜早早聽說了柳勖的家族背景,知道他是騾馬河柳氏的少當家。用那些既是酒鬼又是托兒的話說,就是一頭膘肥體壯的肥豬在二掌柜的家門口亂竄,二掌柜不一個箭步上前悶一刀,都對不起那頭肥豬。

    所以一開始酒鋪生意還沒有那么紅火的時候,就總想著把柳勖當成腰纏萬貫、一擲千金的土財主,問他想不想一起坐莊,有門路,可以穩賺不賠,后來柳勖實在是被陳平安糾纏得煩了,就跟陳平安開誠布公說自己出門,一向沒有帶錢的習慣,找冤大頭找別人去,找我就找錯人了。

    在那之后,二掌柜就經常邀請他,不是請,一起蹲路邊喝酒,看來是真把他當成那種回去繼承家業才有閑錢的窮光蛋了。

    柳勖并沒有說謊,他除了練劍一事,其余萬事不講究。

    家族擔心他在人生地不熟的異鄉,煉劍總歸是需要神仙錢的,所以隔三岔五就寄錢到倒懸山春幡齋那邊,但是柳勖從不去取錢,后來就直接寄到孫巨源府上,結果柳勖還是假裝不知,孫巨源便跟他打招呼,說你家在府上存了錢,柳勖也說用不著,繼續存著就是了。

    直到最后,柳勖都離開劍氣長城了,在春幡齋和孫巨源私宅兩處,柳勖也沒取走一顆神仙錢。

    之所以那間酒鋪一開張就過去捧場,柳勖初衷是希望在那邊喝出點家鄉酒水的滋味,至于結果如何,一言難盡。

    一個賭局十個人,八個托兒,還有一個是坐莊的陳平安,只剩余一個還埋怨自己運氣不好,下次肯定能賺大錢。

    今天酒桌既然開喝了,女子遠游境宗師,樊鈺就倒滿了一大碗酒,主動給陳山主敬酒,她一飲而盡。

    原來當年在寶瓶洲大瀆戰場破境,她被鄭錢救過一次。準確說來,樊鈺是被鄭錢扯住肩頭,直接摔出那個殺機四伏的包圍圈。

    樊鈺是后來才知道那個綽號“鄭清明”的武道前輩,竟是陳山主的開山大弟子,真名裴錢。

    當了先生師父,陳平安如今最喜歡聽別人說這個。

    酒足飯飽,劉武定說話最少,反而喝酒最多,老劍修喝了個結結實實的酩酊大醉,走路踉蹌還不要人扶。

    袁宣心知肚明,這是因為劉爺爺這輩子練劍,卻從未去過劍氣長城的緣故。

    故而今天桌上一碗碗酒,老人喝來喝去,都是在喝從心頭涌上酒碗的愧疚。

    喝得滿臉漲紅,不只是酒力不勝,更是面對這位劍氣長城的年輕人,同為外鄉人的末代隱官,老人心虛,臉紅。

    世事多如此,酒力不支吾,難為與為難,此身不由己。

    先前在酒桌上,中途老人說要與陳隱官敬酒一個,陳平安笑著說不用,反而自稱晚輩,主動敬了老人一碗酒。

    在那之后,老人自顧自喝酒,就愈發沉默了。

    柳勖抬起手肘,輕輕一敲身邊的陳平安,示意你去安慰老劉幾句,二掌柜你最擅長這個,看看能不能幫著他解開心結。

    當年在那座小酒鋪,二掌柜那是張嘴就來,吹牛皮從不打草稿的,街邊一眾蹲著喝酒的,都喜歡不花錢聽二掌柜說書。

    陳平安搖搖頭,何必在老劍修的傷口上撒鹽。

    再說了,沒去過劍氣長城就是沒有去過,我既不管天也不管地,管你是什么理由和難處。

    所以先前酒桌上,你要說給陳山主、或是干脆直呼名諱喊陳平安什么的,都無妨,敬個酒,我是山上的晚輩,肯定就喝了,而且肯定還要回敬前輩一碗。

    可你劉武定既然用上了隱官稱呼,你又是北俱蘆洲的劍修,對不住,跟你不熟。

    柳勖以心聲說道:“蜃樓知道吧?好幾個練氣士都跟著我一起去酒鋪那邊喝過酒的,明明不是劍修門派,都不是宗字頭,卻在劍氣長城那邊死了很多的嫡傳弟子。劉定武就曾是蜃樓的嫡傳弟子,差點就要當上掌門,只是因為替人打抱不平,與海市問劍一場,傷了那邊不少劍修,被逐出師門了,否則當年他躋身金丹,若無意外,很快就會過倒懸山去劍氣長城。”

    柳勖沉默片刻,看著前邊那個背影黯然的老人,繼續說道:“劉武定覺得自己已經與袁氏報完恩了,前不久剛剛辭去了三郎廟供奉,打算獨自走一趟蠻荒天下了,只是袁宣還不知道此事,劉武定就沒打算跟他說這個。劉武定至今還不清楚一事,當年正是他那個掌門師父故意為之,讓海市那邊配合演一場戲,就是希望他這棵好苗子,能夠留在北俱蘆洲,好好練劍,有朝一日,練出個上五境,至于是不是蜃樓派譜牒修士,不重要。因為劉武定的師父很清楚,以這個弟子的性格脾氣,金丹境劍修,又頂著一個蜃樓派下任掌門的身份,到了劍氣長城,就注定不用活著返鄉了。”

    陳平安猶豫了一下,雙手搓著臉,點點頭,走到老人身邊,以心聲說道:“劉前輩,有兩個北俱蘆洲的練氣士,一個是那座孤懸海外心膽島海市派的劍修,叫玉合,是金丹境劍修,一個是蜃樓派的掌門親傳弟子,叫高節,是登仙峰的峰主,他們經常結伴去鋪子那邊喝酒,我當時就很奇怪,兩個明明有世仇的門派弟子,怎么可以喝酒喝到一塊去。有次一起喝酒,我就是聽他們閑聊,玉合說當年的事,是他有錯在先,對不住那個高節的師伯,連累他被師門驅逐。另外一個就開始破口大罵,說劉師伯如果不是你小子看穿身份,早就是我們掌門了,我們北俱蘆洲就會多出一位玉璞境劍修,皚皚洲又要矮我們一頭,你玉合屁本事沒有,就只有一張碎嘴,喝不死你……今天這頓酒,誰王八蛋誰結賬,二掌柜再拿兩壺好酒過來。”

    老人仔細聽著,沉默片刻,笑道:“都是意氣用事,其實沒什么對錯。”

    “前輩,要是心里真難受,那我罵你幾句?這個我很擅長啊,一百句起步,都不帶重復的。”

    “……”

    “走,劉老劍仙,咱倆單獨喝一頓。”

    喊一位元嬰境劍修為劍仙,也就罷了,竟然還是一句更過分的劉老劍仙。

    “且余著。”

    “有去有回。”

    “那就與隱官一言為定!”

    爭取如此。

    爭取來年喝著今年余著的酒。

    柳勖這趟南游,本就是找陳平安喝頓酒,僅此而已,沒什么事情要聊的,跟朋友喝酒不就是正事嗎?

    所以喝過酒,柳勖就準備單獨一趟老龍城,那邊有點山上生意要跟苻家談一談,至于落魄山,去不去看情況。

    袁宣三個,不虛此行,當然可以就此打道回府了,需要去那陳平安推薦的仙家客棧,飛劍傳訊一封,寄回家族報喜。

    劉武定護送袁宣返回三郎廟,就會趕赴蠻荒天下,到時候就去劍氣長城遺址看看。

    柳勖跟著他們一起去客棧下榻,袁宣笑道:“柳伯伯,陳山主真是把你朋友了。”

    柳勖笑問道:“怎么講?”

    袁宣說道:“我聽說那座客棧,是出了名的殺豬宰客,在山上名聲很一般。”

    柳勖說道:“把不把我當朋友不好說,我估計那座客棧,陳平安是有分紅的。”

    樊鈺說道:“不至于吧。”

    柳勖說道:“覺得不至于,那是因為你跟陳平安還不熟。”

    樊鈺愈發奇怪,既然如此,你們怎么會成為如此要好的朋友?

    總不至于是一個做生意喜歡殺熟,一個覺得錢多喜歡被當冤大頭吧。

    柳勖神色淡然道:“我輩劍修,錢算什么。”

    一艘北歸途中的仙家渡船,突然有自稱是大驪刑部供奉的修士,找到他們幾個,要求白登立即走一趟大驪京城,說是京城禮部那邊請白登去商量鐵符江水神補缺一事。

    白登先前和鬼物銀鹿,還有荊蒿的嫡傳弟子高耕,出門一趟,不曾想回來就會是鐵符江水神了。

    高耕和銀鹿都與白登道賀,大驪禮部那邊說是商量,其實還商量個什么,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嘛。

    先前出了落魄山,天高地闊,心情為

    暢快!

    他們幾個,至少有了一種“老子今天想不喝酒就能不喝酒”的大自由!

    玉璞境劍修白登的大道根腳,是蛟龍之屬,出身昔年山上的“舊時帝王家”,是古蜀地界陸地龍宮之一。

    雖說當年海上陸地的大小龍宮,可謂多如牛毛,龍子龍孫一大堆,其后裔血統卻很復雜,卻不是誰都能稱之為“真龍”。

    之前在山上,他們幾個,莫名其妙被使喚了一次,去了趟大瀆以南的某個藩屬小國,小事一樁,高耕極為熟稔浩然天下的風土人情、官場門道,境界最低的那頭鬼物,歪點子和餿主意也多,當個狗頭軍師綽綽有余,再加上白登的劍修身份和玉璞境,一趟差事,可以說是辦得滴水不漏,漂漂亮亮。

    本來白登道友即將榮登一洲高位神靈,怎么都該喝個酒道賀,渡船上邊有好幾種仙釀,只是他們仨都很默契不提這茬。

    聚在白登屋內,高耕以心聲說道:“白兄弟當這鐵符江水神,唯一一點不好,就是與大驪宋氏的國祚牽連深了。”

    銀鹿笑道:“這種千載難逢的天大便宜,先撈到手再說。至于宋氏氣運如何,以后再說。”

    高耕說道:“除非。”

    銀鹿亦是笑言“除非”二字,心有靈犀,雙方對視而笑。

    除非那位陳山主,當那大驪國師。

    當然,白登想要順利獲得大驪朝廷的封正,成為一地正統的山水神靈,還需要走一條“神道”。

    只不過就像先前御書房議事,禮部尚書趙端瑾所問的,白登成就水神之路,會不會有意外。

    而不是問一句“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就知道白登“成神”之路,只要沒有大的意外,還是很順當的。

    這就是蛟龍之屬封正神靈的先天優勢了。

    脫胎換骨,塑造金身,建造祠廟,享受人間香火,最終順利躋身山水神靈一途……人族練氣士,難度最大,沒有之一。

    對于重見天日的白登來說,因為頓頓喝酒都跟某人同一桌,故而就再無半點想法,去中土神洲白帝城“躍龍門”了。

    退而求其次,成為大驪朝廷封正的江水正神,首選大驪京畿之地,次選北岳地界,龍氣越重越好,其余的,都不作考慮了。

    結果真讓白登遂了心愿,美夢成真。

    璞山傅德充,從大驪京城返回道場后,遇到了一個自稱道號“自省”的云游道士。

    只說道號不報名字的年輕道士,進了作為中岳儲君之山的巍峨山神廟,卻也不敬香,就只是站在大殿門外,朝殿內那尊金身神像,用心聲喊著璞山山神的名字,說小道遇到點難事了,請山神老爺見面一敘。

    那個都不敢報上真名的鬼祟道士,說自己來自一個“從小道這一輩往上推,就只有一個師父”的小門小派,但是他對璞山很是仰慕,仰慕得無以復加,就想要與傅山神打個商量,好“請”回一本道書,好好供奉起來……傅德充剛走了一趟大驪京城,本就心情不錯,見那年輕道士廢話連篇,卻還算有幾分……言語風趣,便走出金身,同時隔絕出一方靜謐天地,免得殿內敬香的一眾香客大驚小怪,傅德充不愿對方白跑一趟,便丟了一本山下俗子都買得著的《黃庭經》給那道士,可畢竟是自家書齋舊藏之物,確是沾了些精粹香火的。

    不料道士卻不領情,更不識貨,只看那書名,就開始埋怨這不是一本山上的神仙書,根本不值幾個錢,反手就丟還給傅山神,不但如此,道士還從懷中摸出一本道書,說你這山神老爺當得官那么大,偏偏恁小氣,教人好生失望,小道再窮,也曉得備好一份厚禮登門做客來著……罵罵咧咧,年輕道士就將那本書丟給傅德充,氣呼呼離開璞山,結果砰一聲,腦袋就撞在那層香火裊裊的山水禁制上邊,傅德充只得與那道士笑著道歉一聲,打開禁制,算是將其禮送出境了。

    至于那本禮尚往來的“道書”,傅德充并未接手,只是任其懸停在空中,等到道士下山后,傅德充一揮袖子,將書籍移至專門放雜書的庫房。

    不料片刻之后,頂頭上司的掣紫山晉青,就臉色鐵青出現在璞山大殿內,劈頭蓋臉就問傅德充是不是吃錯藥了,要造反嗎?!

    傅德充一頭霧水,根本不知晉山君為何如此興師問罪,晉青見傅山神那副呆若木雞的模樣,輕輕跺腳,踩踏在大殿青磚之上,與璞山的山根牽線,片刻之后,愈發神色凝重,問道:“你知不知道,方才整座掣紫山的氣運,還有雍江的水運,都好像被你們璞山牽著鼻子走了?!”

    傅德充愈發茫然,搖頭道:“下屬當真不知。”

    晉青問道:“你就沒有察覺到任何古怪?”

    傅德充思量片刻,“剛才有個自稱道號‘自省’的外鄉道士,來這邊與我索要一部道書拿回去供奉起來,他嫌我給的書不值錢,反而送給我一本道書,封面就沒有書名,只有落款二字,己省……我就當成了那種沽名釣譽的道士,想要來我璞山這邊,礙于情面,幫著他編寫的那本道書點評幾句,好在山上揚名。”

    晉青沉聲道:“書在哪里?!”

    傅德充說道:“被我隨便丟到庫房去了。”

    晉青問道:“傅大山神,不然算我求你,趕緊將那本道書拿過來,讓我過過目?”

    傅德充有些尷尬,再次將那部道書移回大殿,晉青甚至不敢隨隨便便打開書籍,仍舊將其懸在空中,定睛望去,這部材質普通的道書封面,唯有“己省”二字,但上邊的“己”字,仿佛是以金墨寫就,此字如金色絲線,下邊的“省”字,則好像是以碧綠顏色的墨寫成。晉青屏氣凝神,雙指并攏,輕輕劃過封面二字,如俗子驀然觸及滾燙的火炭一般,晉青迅速縮回手指,使勁抖了抖袖子,這尊中岳山君冷笑一聲,“果然是此書作怪!”

    只是整個璞山地界,甚至連同北岳地界在內,已經沒有那個道士的身影。

    晉青再斜了一眼滿臉呆滯的傅大山神,重新將視線落在書名之上,說道:“傅德充,你嘗試著翻開書。”

    傅德充點點頭,小心翼翼伸手翻書,結果那本道書紋絲不動,哪怕接下來傅德充坐鎮一山,施展本命神通,依舊打不開書籍。

    晉青突然笑道:“好個‘紀渻’木雞,對方故意如此戲弄的,就是你這個口口聲聲最佩服他的家伙。絲線‘己’,就是紀,凝聚水運寫‘省’,就是紀渻!紀渻木雞最早出自何處,你傅德充不清楚,誰清楚?那么傅大山神,你自己說說看,這部道書,會是誰送給你的?”

    傅德充恍然大悟。

    真就見過陸掌教了?

    難怪對方不曾敬香,陸掌教真要朝著大殿內的金身神像敬三炷香,傅德充都怕金身給對方拜倒了。

    先前在大驪京城陳國師那邊,傅德充為何故意對陸掌教直呼其名,可不就是心存僥幸,希冀著求個萬一嘛。

    晉青沒好氣道:“趕緊的,我沒閑工夫看你的笑話。”

    傅德充小聲道:“懇請山君解惑一二。”

    晉青氣笑道:“趕緊對著這部道書說一句好話!對方肯定還聽著呢。”

    傅德充趕忙后退三步,與那本道書作揖道:“璞山傅德充,恭迎道書歸山。”

    果不其然,這部道書自行落入傅德充袖中。

    晉青笑道:“教人羨慕,看了眼饞。”

    傅德充尷尬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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