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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關羽青龍偃月刀的刀鋒距離魯肅的額頭只差半寸,寥寥半寸。
魯肅的眼睛盯著那青龍刀,仿佛在看一位并肩作戰多年的“摯友”。
平靜…
關羽很平靜,魯肅很平靜,青龍偃月刀也因為克制而平靜,唯獨呂蒙…
隨著,“鏘啷”的一聲。
回過神兒來的呂蒙用他的三叉戟挑開了魯肅面前的青龍偃月刀,呂蒙伸手指向關羽,怒不可遏,“關羽,你要向東吳宣戰么?”
呂蒙的聲音剛剛落下。
魯肅連忙伸手攔下了他提起了三叉戟,他替關羽解釋道:“子明沒看出來么?云長是與我開玩笑的!”
很顯然,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根本在呂蒙心頭根本無法過關。
“有這樣開玩笑的么?若這是玩笑,那我的三叉戟是不是也能劈在他關羽的頭上!”
呂蒙這么說,關羽也不客氣,“你可以試試——”
一人一句,儼然…此間的氣氛又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子明…”魯肅抬高了聲調,有些責備呂蒙的味道:“若是云長要你向東吳宣戰,何至于親自來取我性命?派一隊親衛足以,你、我又逃得了么?”
這…
無疑,魯肅的話讓呂蒙啞然,這話…他挑不出一丁點毛病。
乃至于讓關羽都對魯肅側目連連,“這依舊還是那個關某熟悉的魯子敬啊——”
“彼此彼此,這一口大刀,也是我熟悉的老朋友了!”
隨著魯肅的話。
關羽那稍顯和緩的面頰,忽的一聲冷哼,“交代呢?東吳不是要給關某交代么?關某就問那交代在哪里?”
一句話引到正題。
交代,自然是指“關麟遇刺”一案,
呂蒙當先道:“關將軍如此蠻橫不講理么?”
聽著這劍拔弩張的味道又要再起,魯肅連忙攔住,“云長,你細想,我與子明,兩位東吳的都督都在江夏,即便是刺殺,東吳怎么會挑這個時候?這豈不是將我二人置于險地?”
說到這兒,魯肅頓了一下,然后繼續緩緩的解釋道:“退一萬步說,若是東吳當真行刺云旗,那憑著吳侯的智慧,豈會留下‘擅水’這般明顯的漏洞,這個點…與其說是漏洞,不如說是有心之人刻意要陷害于東吳,要離間聯盟之誼啊,云長你要明鑒哪,否則真的一刀劈了我是小,讓這好不容易維系的聯盟瓦解、破裂,那才是親者痛,仇者快!”
魯肅的一番話,把關羽那憤怒的情緒安撫了些許。
怎奈,呂蒙嘟囔著補充了一句:“就是,就是,哪有就因為水性好這一條,就能篤定那刺客是我東吳派來的?這也太過偏頗,若都按照如此說法,那普天之下死于青龍刀者,就都是你關云長出手的咯?”
呂蒙的話永遠帶著一種魔力,就像是關麟一樣,可以輕而易舉的激怒關羽。
“別人關某不知道,可你呂子明的腦袋定是關某親手削下來的!”
說著話,青龍偃月刀再度揚起。
呂蒙挺起三叉戟,“別人怕你關羽,我呂蒙不怕,來…看看,誰把誰的腦袋給削下來!”
說話間,兩人拉開了架勢…
已經朝對方疾沖而去。
“子明…”
“云長…”
老實人魯肅懵逼了。
一個是喪子之痛,一個是不管不顧,不服不忿的!
勸不住!
這根本勸不住啊——
在魯肅的凝視中,呂蒙的腳步邁過連廊回欄,突然一個輕盈的轉身,發髻飛揚,那寒如冰晶的幽黑眼珠一凝,抬手回戟,如一抹流云般飛掠而出,便是一片殺氣凜然。
倒是這等類似“拖刀”的手法,關羽才是個中高手。
他云淡風輕的揮刀格擋,輕描淡寫的止住了對手的攻擊,呂蒙的攻勢仿佛全部都止于那青龍刀的刀背上。
未曾震動到關羽一絲一毫…
呂蒙不由得心頭驚呼:
——『這誰能打過啊?』
迅忽之間,兩人已交手數招,高手比拼兵器,攻勢的連貫性最是重要,這本是關羽的弱點,因為關羽的刀強在前三刀,只要抗住前三刀,后面便不再那般猛烈。
只是…呂蒙與關羽的差距太大了,莫說是前三刀,就是關羽生平中任何時候的任何一刀,也遠非呂蒙這種級別可以抗衡!
兩人在武力上,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對手。
“只這樣,就沒力了?”
關羽能感受到呂蒙的力竭,揮刀劈砍而下,這一刀若真砍實了,那怕是呂蒙得被劈成兩瓣兒。
“云長,留手——”
魯肅的聲音還在喊出。
只不過,僅僅是聲音,并沒有什么卵用,這一刻的關羽已經殺紅了眼。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這千鈞一發,一個黑影忽的穿出,擋在了呂蒙面前,也擋在了那勢大力沉的青龍刀的面前。
與之同時,還有一道清脆的聲音傳出。
“關伯伯不是要交代么?我…便是給關伯伯的交代!”
唔…
隨著這一句話脫口,眾人才看清楚,來人是孫權的長子、東吳的世子——孫登!
也得虧關羽這一刀威懾、嚇唬的作用大于真的下死手。
看到孫登,關羽及時收刀…
青龍刀下并無亡魂。
孫登的話還在繼續:“關伯伯因為失去愛子而痛苦,若是懷疑東吳,就殺了我孫登吧,這樣…我爹也痛失長子,這份痛苦便公平了…侄兒只求…只求關伯伯以聯盟大局為重,莫要親者痛而仇者快——”
這話說的…
聲嘶力竭,卻情真意切!
乃至于關羽都沒想到,這位東吳的世子,如此果敢,如此大義凜然。
誰說只有他關羽有麒麟兒?
東吳后繼也有人才哪!
…
…
江夏,夏口城外,蛇山山巒之上,窮僻的山莊。
關麟與劉禪在這里也待了幾日了,該回去了…幾輛馬車已經停在了院落中,倒是趙云正在教授這些山村的小孩子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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