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其實關(guān)于虞弗籬到底死沒死,目前尚無定論。 但憑虞家的行事手段,活著的可能性很小。 玉牌現(xiàn)世,到底是一個信號,虞家不可能放心。 先是派項沉魚來調(diào)查,后腳虞若歡又來警告。 赫連玉內(nèi)心冷笑,論趕盡殺絕,誰比得上虞家人呢。 親眼看著虞若歡走進酒店,赫連玉升起車窗,面色冷沉下來。 “項沉魚那里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 助理從副駕駛座扭頭:“項小姐查到了沈離。” 沈離。 赫連玉猛然抬頭。 玉牌查來查去,始終繞不過此人。 然而關(guān)于他的資料,又實在太少。 更詭異的是,他的檔案被封存,沒有特級權(quán)限調(diào)查不了。 如果不能解開沈離身上的謎團,調(diào)查就進行不下去。 沈離…… 赫連玉在心里咀嚼著這個名字,“沈離如果活著,今年多少歲。” 助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根據(jù)孔麗麗的口供判斷,今年應(yīng)該是三十九歲無誤。” 赫連玉喃喃道:“虞弗籬若還活著,今年也是三十九歲。” 沈是沈秋濃的沈,離是虞弗籬的離。 赫連玉眸中猛的射出一抹精光,手指扣進座椅扶手里。 助理聽到虞弗籬這個名字,心臟猛的一跳,放緩了呼吸。 剛才那句話,她但愿永遠沒有聽到。 赫連玉唇畔緩緩綻出一抹冷笑:“想不到啊想不到,真相原來如此。” 但為謹慎起見,她選擇一種最簡單的辦法。 “立即把孔麗麗帶來見我,注意不要讓任何人發(fā)覺。” 助理下車去安排了。 赫連玉回到家,柳潤熙還沒回來。 她上了二樓,來到柳潤熙的房間。 少年愛干凈重隱私,從不讓傭人打掃他的房間,一直以來他都是自己打掃的。 臥室收拾的干凈整齊,書架上所有的書擺的整整齊齊,連床單都沒有一絲褶皺,讓人難以相信這是一個男孩子的房間。 赫連玉掃了一圈,走到書架前,踮起腳,拿起上邊放著的一個大盒子。 赫連玉發(fā)現(xiàn)盒子上灰塵很少,不由得瞇了瞇眼。 他又重新拿起畫筆了? 熙兒小時候很有繪畫天賦,然而后來劍走偏鋒,風格越來越詭異陰暗,她拿著熙兒的畫去看兒童心理專家,專家嘆息,讓她多關(guān)注孩子的心理健康。 終于有一次,她看到熙兒的畫,給她一種壓抑又窒息的感覺,她一時怒火,把他的畫筆給砸了,責令他以后再也不要碰畫筆,雖然不久前他的繪畫老師才給她打電話,熙兒的作品風格新穎,被國外一個機構(gòu)看上了,要買斷他的作品。 柳潤熙什么都沒說,默默撿起畫筆,封存在箱子里,從此她再也沒有見過熙兒畫畫。 赫連玉打開蓋子,里邊果然有全套的工具,畫板、畫紙、畫筆、顏料都在。 赫連玉拿起畫板,壓在下邊的一沓畫紙被帶了出來,嘩啦啦灑了一地。 赫連玉彎腰去撿,卻忽的頓住了。 畫紙上,靜態(tài)的少女肖像惟妙惟肖。 柔軟的邊緣和光影的處理讓紙上的少女更多了幾分溫柔沉靜,每一筆線條都傾注了下筆的人柔軟細膩的情思。 赫連玉一張張撿起,畫中的人有正臉有側(cè)顏,有笑靨有沉思、或坐或站,卻無一例外、是一個人。 畫像的右下角標注了時間,最開始一張是從五年前的九月開始畫。 那是熙兒轉(zhuǎn)去藍雅小學的第一個月。 原來、原來他竟從那時起就…… 赫連玉手指緊緊捏著畫紙邊緣,將那柔軟的畫紙捏出了褶皺,畫中的那張臉被褶皺拱出來的線條扭曲的變了形。 她撿起最后一張畫。 那張畫正面朝下,她撿起時,看到了畫上的內(nèi)容。 還是那張臉,卻摘去了眼鏡。 那一瞬間撲面而來的驚艷,是薄薄的畫紙也承載不了的。 如絕世明珠,滿室生輝。 赫連玉盯著畫中人,看了足足有一分多鐘。 熙兒不愧遺傳了她的繪畫天賦,細膩的畫筆勾勒出少女的音容笑貌,形神兼?zhèn)洌绕湟浑p眼,活靈活現(xiàn)。 盯著這雙眼時間久了,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將人的神魂都吸引進去。 活脫脫就像那個人站在面前。 右下角有時間,作于今年十一月。 ”沈又安。”赫連玉咬牙切齒的喊出這個名字,恨意似要將對方千刀萬剮。 她忍著將這些傾注了熙兒心血的畫作全部撕毀的沖動,一張張收好,放回盒子里。 然后取來畫筆,將畫紙在畫板上固定好,閉眼回憶了半晌。 睜眼、落筆。 年輕時,她也是遠近聞名的才女,還得過國家級的美術(shù)大獎,然而她生為赫連家族的女兒,拿的不該是畫筆,而是法典。 很久沒有拿過畫筆,本以為會陌生,卻在摸上畫筆的那刻,回憶覺醒,下筆如神。 少年的音容笑貌、于線條勾勒間躍然紙上。 少頃,赫連玉放下畫筆,走遠看了一下。 眼睛還是不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