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此后的七天,余閑每天都會來湖心島周圍坐上一會。 期間,他幾次嘗試下水,從開始的濕了腳,到后來的濕了身,卻始終沒能在忘憂湖中遨游片刻。 他心念太雜了,濕身是必然的。 他曾跑去報國寺問如海該怎么做,如海給他講了一堆四大皆空的佛法,順便又招攬余閑入佛門修行,以便凈化心靈,到時就能在忘憂湖里暢行無阻了。 余閑以這時候出家太遲為由謝絕了。 恐怕沒等他凈化完心靈,就要先給太子做水陸道場了。 而且,現階段他也確實六根未凈。 這不,當寧云心搖曳著婀娜的身姿朝他走來時,他依舊在腦補著前驅和后驅的駕駛感受。 “實在不行,就別勉強了。” 寧云心走到湖畔,看著濕身的余閑,嘆道:“進入湖心島,雖然不看道行修為,卻極考究心性,你的修行時日還是太短了,力有不逮也正常,不必氣餒。” 頓了頓,寧云心又意味深長地道:“鴻王昨日來試著下水游了一下,情形你也看到了。” 鴻王昨天也來了桃花書院,準備進入湖心島,美其名曰為了獲得豁免天道規則的資格,以便回頭拿上弓箭神器,把即將降臨的天石給擊潰了。 對此,余閑只是呵呵噠。 誰看不出來,這十七皇子的一舉一動,都帶著一百個心思。 他知道自己基本沒什么希望能登上塔樓第五層,更別說游過忘憂湖了。 之所以這么做,只是演戲給皇帝以及天下人看,讓大家知道他是愛戴太子的。 但他演的戲,是瞞不過圣人的,因此一下湖水,沒游兩下,就被驚濤駭浪給掀回去了。 當時,余閑也見證了這一幕,還抖了抖濕漉漉的身體,揚言自己只是濕了身,鴻王殿下卻是享受到了欲海滔滔,怕是心思更多了些。 鴻王憤然離去,今天沒有再過來。 “你和鴻王的裂痕怕是難以修復了,若是有朝一日,真遇到了不理想的局面,你想過如何面對?”寧云心發出了靈魂拷問,暗示鴻王代替太子登基后,可能會清算威遠侯府。 “大不了潤了唄。”余閑隨口道,見寧云心理解不了何謂“潤”,他改口道:“世界那么大,我不介意去看一看的。” 反正除了氣候異常,這個世界的地理環境和前世大體相仿,大景待不了,他就潤去海外。八1中文網 貧賤不能移,富貴任我行,他也挺有興趣去看看現如今的美麗國是怎樣的風貌。 寧云心聞言,沉默片刻,低聲道:“真有那么一天,你要不隨我回西唐如何?” 余閑詫異的看向她。 “以你的才學,去了西唐,必然前程光明,我可以向我父皇諫言,給你謀個勛貴爵位。”寧云心很誠懇地道,眼眸里閃爍著幾分期許和忐忑。 原以為余閑會回絕或者猶豫,沒想到余閑很干脆地道:“可以啊,混不下去了就跟你回西唐,多個朋友,多個門路,在哪不是混口飯吃。” 寧云心含著一絲雀躍,輕輕點頭。 來大景修行,還能拐個人才回去,美滋滋。 兩人正談笑風生,忽然書院里傳來了一陣陣的喧鬧。 “怎么了?”余閑扭頭觀望。 “在辯論呢。”寧云心解釋道:“這幾日,從圣京到書院,已經出現了一些反常的聲音,主要是討論國本之爭的。” 余閑一皺眉頭。 這么快就有人要借題發揮了! 這幾天,余閑一直沉迷于忘憂湖畔問道,沒有理會其他瑣碎事。 現在隨著寧云心的講述,他才驚覺一股暗涌已經在圣京形成了。 太子病倒的事情,皇帝一直嚴格封鎖,但天底下哪有不漏風的墻,依舊有人聽到了風聲,或者有人故意散布消息。 因此,沉寂許久的話題,國本之爭,再次被人推波助瀾到了明面上。 當然,底下的人可不敢非議朝政,他們大多是拿著諸侯割據時期乃至前朝關于設立儲君的例子在說事。 畢竟千百年多的歷史里,不可能每個君王都是嫡長子,因為機緣巧合,庶子繼承皇位的例子也數不勝數。 很明顯,一些人在借古喻今,想用這些少數例子,給另立儲君的觀點增加事實依據。 而傳統派的人,依舊堅持著立嫡立長的觀點,這個觀點的受眾最多,以儒家為代表。 如果是以往,這個觀點分歧根本沒必要爭論,但熒惑守心出現后,一時間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