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給命-《大秦鎮玄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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勵耘齋,細雨潺潺。
漠漠輕寒在庭樓,淡煙流水畫屏幽。
項悲歌抱著陳寧跪在庭院中,額頭砸在臺階上,如那石塑,任由雨水落在身上,順著衣衫滑落。
他懷中的陳寧臉色雖然有了些血色,但身軀不知何時開始顫抖,筋肉不斷繃緊,肌膚之上滲出血珠。
肉太歲化作的肉蛇貪婪啃食項悲歌的臂膀,整根左臂已經被啃食過半,露出森然白骨。
庭院幽靜,只有雨滴在房檐滑落的滴答聲,和肉太歲吞噬的咀嚼聲。
項悲歌跪了很久,都沒有聽到應答聲,身軀也承受不住啃噬,開始不自覺顫抖。
學堂深處,蘇子由坐在桌前,手持一根翠玉毛筆,對著虛空潑墨揮毫,每一筆落下,城外某處深山中,便有金色字符閃爍亮起。
他寫到一半,再次聽到庭院中傳來呼喊聲。
“項悲歌懇請先生出手!”
只是,這次項悲歌的聲音比之前要虛弱許多,似乎隨時都可能會倒下。
蘇子由手中筆停滯良久,終是長嘆一聲,將玉筆放下。
那玉筆懸停在半空中,閃爍著金色光芒,如暈開的筆墨,在半空中逐漸淡去,最終消失。
蘇子由起身,看了一眼窗外雨幕,目光遙望遠方。
“懷仁明白蒼生為重,我身擔大責……但陳寧也是我大秦百姓,項玄將對于我鎮玄司更是功不可沒,我應該救的吧?”
他猶豫了片刻,自問自答,“老師,若是您在此地,肯定也會出手的。”
說罷,蘇子由起身,撩起長衫衣擺,快步向著前院走去。
庭院中,項悲歌聽到腳步聲,趕忙抬起頭,看向快步走來的蘇子由。
“先生……”
項悲歌慘白的臉龐上,滿是哀求之意。
“起來吧,外面雨大,趕快進屋。”
蘇子由并未多言,微微抬手,一股清風蕩開細雨,將項悲歌托起來。
“謝先生援手!”
項悲歌滿臉欣喜,趕忙抱著陳寧跟上蘇子由的步伐,向著偏房走去。
離開前廳前,蘇子由輕揮衣袖,清風再起,拂過院中花草翠竹,將院門輕輕關上。
門庭外,馬長思豎著耳朵聽到蘇先生的聲音,臉色也頓時露出喜色。
只是,門關了以后,那庭院中就沒有絲毫聲音,就算是雨聲也消失了。
“蘇先生學識淵博,應該有救寧哥的辦法吧?”
馬長思松了口氣,低喃兩句,抱著傘繼續依偎在門口。
……
偏房中。
蘇子由點起小火爐,放在項悲歌身前,淡淡道:“項玄將,你體內氣機絮亂,不能再投喂這邪物了,否則,你要先撐不住的。”
項悲歌依舊沒有放下陳寧,打著冷戰說道:“我無妨,還請先生看看小寧。”
蘇子由輕嘆一聲,伸出手,撫摸那肉太歲。
他手掌之上有點點青光閃過,仿若手掌中有星辰閃爍,落在肉太歲上,冰雪消融。
本來暴躁的肉太歲被蘇子由撫摸,忽然安靜,扭動兩下,縮回到陳寧的身軀內。
陳寧的身軀終于不再顫抖,發出一聲沉悶呻吟,緊皺的眉頭緩緩放松,臉色逐漸平靜。
項悲歌長舒一口氣,把他方才床榻上,也軟倒在床邊。
“先生,我聽聞肉太歲極為邪性,如今它不斷吞噬小寧的生機,不知如何才能破解?”
項悲歌喘了口氣,立刻關切問道。
蘇子由眉頭緊鎖,輕撫陳寧的額頭片刻,凝重道:“書籍中記載,凡是肉太歲作祟之地,最終生靈都將被吞食殆盡,化作它腹中食物,若想救陳寧,怕是很困難……
但靜修這體內的肉太歲與書籍中記載有所不同,少了幾分邪性,興許是靜修這孩子意志夠堅強,倒是有控制的可能性。”
項悲歌沉聲道:“無論什么辦法,請先生講出來,我定當全力以赴,救下小寧。”
蘇子由收回手,皺眉思量良久,“命由天定,人各有命,靜修命中此劫,十死無生,理應沒有辦法再挽回的,但你執意要做的話,倒是有一個辦法。”
“敢問先生,是何辦法?”
項悲歌沉聲追問。
“借命。”
蘇子由聲音也有些低沉,“若有人肯借命給靜修,可為其博得一線生機,但也只有一線,能否活下去,還要看他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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