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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點停下來,哼哼唧唧,低下嘴巴,一頭扎進(jìn)汩汩流動的冰雪融水里,咕嘟咕嘟喝起來。
“叔,這是野豬吧!”
半山坡上,張子義和孫建平躲在一片灌木叢后面,屏氣凝神,觀察這頭大野豬的一舉一動。
“嗯,確實是……”張子義看到野豬喝水,竟然不著急了,反而盤腿坐在地上,卷起一支煙,咕嘟咕嘟先過了個煙癮。
“咱關(guān)東山有句老話,叫做一豬二熊三老虎,你別看這野豬憨憨傻傻的,要是發(fā)脾氣來,就是山里的大老虎也得讓牠三分!”
孫建平有些不解,“為啥呢?老虎……老虎怕牠?”
“這玩意吧咋說呢,你瞅瞅那家伙那身皮,厚得跟小鍋蓋似的,牠有事沒事就在松樹上蹭癢癢,沾了一身松樹油子,天一冷就全嘎巴上了,我跟你說就這一層松樹油子,伱拿刀都不一定能砍透!”
張子義慢悠悠吐出一口青煙,給他講這些野豬的霸道,“老話講身大力不虧,你看這野豬得有兩百多斤,那小短腿全是勁兒,跑起來撞在樹上,能把碗口粗的楊樹撞斷,撞你一下你受得了?”
“講話了,這樣的野豬,趕山人碰上一個都夠受了,關(guān)鍵野豬這玩意一出就是一群……”
他話音還沒落,就看半山坡不知從哪里鉆出一群大大小小的野豬,都搖著小尾巴,跑到山溝溝里滋滋的喝水。
“叔,這冰天雪地的,野豬吃啥啊?”
孫建平抱著雙腿,看著山坡下野豬們湊在一起,哼哼唧唧的碰著彼此的鼻子,似乎是在互相問好,有些好奇。
上次捕獵沙半雞的時候,那幫傻子都被抓了還在一個勁往肚子里喧谷子呢!
“老輩都說一到十冬臘月,大山林子里就野豬活得最恣兒了!”張子義嘿嘿一笑,“野豬那個豬拱嘴能拱地,多深的雪也能給你翻起來,這老林子里有山葡萄、松子、榛子、山核桃、野菜……餓急眼了還能啃樹根,別說這點雪,就是再下這么多的雪,也餓不死野豬。”
野豬……
吃山核桃?
孫建平眼珠一亮,壓低聲音,附在張子義耳邊嘀咕兩句,張子義聽完笑著搖搖頭,“別扯哩哏楞了,你當(dāng)野豬是你曹叔呢,倆眼珠子就盯著山核桃樹。”
孫建平笑笑,摘下帽子撓撓頭,“張叔,你說野豬皮那么厚,三八大蓋一槍下去能打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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