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在重新回到他指尖之前,這枚飛劍還靈活的抖了抖,似乎在甩掉那并不存在的血跡和晦氣,顯得靈動又鮮活。 樊副堂主收回小劍,淡淡道:“只有死掉的魔頭,才是好魔頭。” 多年的執法經驗告訴他,在已經徹底摸清魔頭軌跡,掌握絕對主動的情況下,多和魔頭說一句話,都有可能功敗垂成,甚至被帶到溝里去。 所以,這種情況,最好的選擇就是直接殺掉。 想要順著這條線挖出更多魔頭,那是小看了離恨教的生存智慧。 這可是撐過了星宿宮的“調教”的組織。 誰要是敢對它有一點小瞧的念頭,那就是離死不遠。 而隨著胡貴的死亡,那幾名在鐵鏈束縛下如野獸般掙扎嘶吼的筑基修士,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雙雙眼中流下暗紅的血淚,雙目卻也因此緩緩變得清澈,回歸正常。 只不過,一個個神色都變得異常憔悴。 樊副堂主伸手一招,那纏縛他們的鎖鏈從他們身上脫落,飛回他手中,變成宛如鑰匙鏈一般的小巧物什,被他揣入懷中。 這時,剛才不知道閃去了何處的潘會長來到他們身邊,往他們嘴里一一喂了丹藥,安撫道: “好好休息吧,幸好樊副堂主解救及時,你們被控的時間短暫,根基沒怎么受損,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面對他的安慰,幾人都只無力的點了點頭,原地盤膝調理起來。 潘會長看向不遠處那一雙雙復雜的目光,正色道: “離恨教,這是個壞得沒有一點人性的組織。 他們對人心中的恨意有著極端的渴求,所以,為了得到了這種恨意,他們往往會做出很多常人無法理解的殘忍行徑來。 在知道了‘胡貴’的這層身份以后,我相信,大家也應該明白他這么做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許多修士都默默點頭。 即便有許多修士沒有聽說過離恨教的大名,可在場近兩百筑基呢,總有人知道的。 剛才在樊副堂主直接揭破“胡貴”的身份以后,有關離恨教的種種傳言就在人群中迅速擴散開來。 所以,不需要潘會長解釋,大家也已經知道離恨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而自從樊副堂主一箭射偏,射到旁邊另一個靶心,將他這個真正兇手漏掉的以后,盧全就陷入呆滯的狀態之中。 此刻,他終于緩緩回過神來。 雖然莫名其妙,但僥幸逃過一劫的他自然不可能跳出來說“殺錯了,殺錯了,這是我干的”。 要是在這個場合被揪出來,他的命大概率能夠保住,也基本能夠順利回歸丹器宗,但他在宗門內的前途卻基本完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受到兩雙火辣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扭頭看去,卻見闞越和莊勝兩位道友都用一種非常特別的目光看向他。 待他扭頭看過去的時候,他們紛紛向他豎起個大拇指。 兩人嘴唇還都無聲的開合了幾下,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看口型就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了不起!” 這是夸我呢。 盧全無奈的想。 此刻,青玄宗的執法堂副堂主就在不遠處,他當然不能亂說什么。 只能默默認下了這個贊揚。 心中卻想,我那天就是隨便編了個理由,怎么就這么好巧不巧的撞上了呢? 不過,他心里對這個冒出來當了災的離恨教、特別是那死去的“胡貴”卻真有些發自肺腑的感激之意。 這時,處理完現場的樊副堂主已騰空而起,慢慢向那黑色氣柱的方向飛去。 潘會長連忙道:“走,咱們都去看看。” 眾修紛紛跟上,浩浩蕩蕩的向“胡貴”的莊田而去。 孟周看著在前方慢慢飛行的樊副堂主,心中卻在對他兩次動手進行著仔細的對比。 越是對比,便越發確定。 “這位也沒有停止成長啊,上次擊殺‘蕓媽媽’的時候,雖然同樣干凈利落,但‘蕓媽媽’的修為遠不能和此‘胡貴’相比,當時的他,應該還只是筑基巔峰的修為。 這一次出手,卻已經完全超出了筑基巔峰所能駕馭的層次。 應該是又有一次重大的突破,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只是個假丹。” 所以,眼前這位,現在大概率是個純的不能再純的結丹修士。 至于什么品質的丹,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孟周不由得產生了更多的聯想。 “青玄宗通過和信樓拍出了許多三階靈物,造就了不少非青玄宗的假丹、甚至是結丹修士。 那青玄宗自己,又有多少混在其中,成就結丹之境的修士呢?” 沒一會兒,一行人便已經來到“胡貴”莊田上空。 他那庭院,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遠遠就能看見,有不少尸體橫七豎八的躺在院中,而在院子正中央,有四尊巨大的三首神像,被一個有著屏蔽禁錮之效的陣法團團封印。 看到那四尊神像,孟周非常努力才忍住了吞咽的欲望。 其中一尊,比他在徐婉貞那里繳獲的最大的一尊還要巨大。 但孟周更是理智的知道,這不是他可以覬覦的,此刻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實實站在人群中,不要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來。 隨著樊副堂主到來,下方庭院中,有一道身影便迎了上來。 “稟副堂主,此巢穴中潛伏有筑基期魔頭三名,一名中期,兩名初期,另有二十余名從三川塬招攬的練氣仆役,也全都被他們暗中轉化。” “都處理了?”樊副堂主問。 “這里的全都處理了,有三個練氣仆役正在外面辦事,我已經安排人對他們進行追蹤,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青玄宗執法堂法袍的修士從遠處飛遁而來,一手提劍,一手提著三顆還在滴血的人頭。 樊副堂主見此,輕輕點了點頭,示意面前人繼續稟報。 “此外,在地下祭壇繳獲了二階離恨神像四尊。” “此外,在那些被轉化的練氣仆役的儲物空間內,也查抄出一些半成品一階離恨神像。” “除此之外,還有一階法器、二階法器、下品靈石、中品靈石以及各類靈材若干。 可以看出,他們在來此之前,做了非常周全的準備,有心要將這里經營成一處長期據點。” 樊副堂主聽完稟報后,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潘會長,目光又在跟過來的近兩百號筑基修士中掃過,似乎在尋找潛藏的魔教妖人。 面對他的目光,所有人都默默地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一圈掃下來,樊副堂主看向潘會長,臉上表情一下子柔和了許多。 “潘會長,你也看到了,這離恨教的侵染性非常強。 稍不注意,一個正常修士就可能被轉化成他們的人。 你今后一定要仔細注意,要是三川塬再有任何異常情況發生。 記得第一時間傳訊與我,不要擅作主張。” 說到這里,他承諾道: “只要有時間,接信后我都會親自過來。 哪怕我抽不開身,執法堂也必會遣精兵強將第一時間趕過來。” 他頓了頓,語重心長道: “青玄域雖大,卻沒有一寸是多余的。 這次你能在發現端倪后第一時間想到青玄宗,很好,很好!” 潘會長趁機輕聲道:“副堂主,老朽有個不情之請!” 樊副堂主道:“你說!” 潘會長于是便低聲將戴守禮這些人這些日子做的事輕聲說了出來。 樊副堂主呵斥道: “亂彈琴!這種時候不趕緊尋找作案妖人,卻借機生事,這戴守禮哪有一點身為耆老的擔當?!” 說到這里,他看向潘會長,眼神微瞇,道: “潘會長想要讓我幫什么忙?……提前說好,宗門對我們這些外出執法有嚴格規定,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潘會長連忙道: “不會讓副堂主為難,老朽就是想請您將那被他們軟禁起來的兩位靈植師解救出來。 這事我雖然也能做,但卻控制不好力度,稍不注意就可能釀成全面大戰,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由您來做這事,就方便了許多。 另外,我也希望您能以上宗身份申斥他們幾句,曉以利害。 不然,我擔心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他們還不顧大局的胡來。” 樊副堂主捻須頷首道:“你考慮得很全面,行,這忙我幫了……人在哪里?” 潘會長趕緊在前帶路。 樊副堂主跟隨在后,其他筑基修士見要對戴守禮那群老頑固發難,當然不可能錯過這樣的好戲,也都跟了上去。 人群中,盧全面色如常,心里卻是苦的。 剛才,當樊副堂主表示以后會經常盯著這里,還叮囑潘會長,三川塬一旦有任何異動就向他稟報,他就知道,三川塬這火,他是點不起來了。 有這么一尊大神壓著,便是他手腕高超,在一眾筑基心中撩撥起了十分火氣,大家也會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等潘會長稟報青玄宗執法堂過來仲裁。 青玄宗別的不關心,但和離恨教相關的事情,卻是上心得很,一點毛病沒有。 “這事不能干了!” 盧全心中默默想著。 離恨教可不只在青玄域有死灰復燃的跡象,這個曾經和星宿宮扳過手腕的魔道組織,在丹器域,在其他同樣繼承自星宿宮的幾個域,同樣是被嚴加提防的。 從今天開始,他來三川塬搞事這事,不暴露還好,要是不小心暴露了,他再不會有一點功勞,只會有罪過! 丹器宗為了宗門清譽,說不定連他這個門人的身份都會不予承認。 第一個要滅他的就是他倚為靠山的宗門! 想明白這些以后,盧全便已將那一顆騷動的心徹底按在了心底,再不讓它動彈分毫。 “以后,你就老實安分的呆在三川塬種田吧。” 他心中這么默默的告誡自己。 他有想過立刻離開,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自己有問題嗎? 即便是要走,那也得等到一季收獲以后。 (本章完) epzww.com 3366xs.com 80wx.com xsxs.cc yjxs.cc 3jwx.com 8pzw.com xiaohongshu.cc kanshuba.cc hmxsw.com 7cct.com biquhe.com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