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你們今日辱我罵我,將來總有一天儒生要拜我祭我。” 笑過之后,這儒生指著告子道:“人性本善的說法,是我提出來的。” “若是你們這些學說將來真的行于天下,我的學說自然沒用。” “可你們這是要和天下君侯作對,若是你們失敗,你們的學說必要被焚燒、信奉你們學說的人必要被殺光。” “人性本善,是為九州諸夏留顆種子,當有一日你們毀滅的時候,君侯行政,總需要這人性本善來勸說他們,至少能讓他們對民眾稍微仁善一些。真也罷、假也罷,至少不會過于殘暴。” “若你們都死光了,還有我的學說可以讓天下人不那么悲慘。” 大聲笑過之后,這儒生神色癲狂地走了下來,面對著那些敵視的目光,視若無物,仿佛那些反對者都是不值一提的螻蟻,那些憤恨的目光不過是嫉妒的體現(xiàn)。 指點江山,評判百家,自己仿佛已經(jīng)站在了泰山之頂,小天下之氣充斥心間。 然而才走了兩步,旁邊傳來了一聲吶喊。 “打死這個叛徒!” “你才是根本不懂夫子之學的蠢貨!” “禮的細則都能變,那還算什么儒生?” “你根本就不是儒生!” “去死吧!叛徒!” 剛剛被辱罵過的儒生們一擁而上,帶著被輕蔑的憤怒、帶著對背叛者的仇恨,那人立刻被淹沒在無盡的拳腳之中。 當維持秩序的士卒拉開眾儒生的時候,那個要發(fā)誓開拓儒學的狂生已經(jīng)死了。 面對著尸體,人群根本不亂,亂世之下,死人的事見的多了。 儒生中的一名老者看著那些保衛(wèi)正統(tǒng)的徒眾,深吸一口氣,悵然不止。 “百家爭鳴,亂義橫行,必要分清敵我。除了克己復禮、保持禮法不變的復古,我們已經(jīng)沒有別的路可走,因為別的路都已經(jīng)被那些亂賊小人搶先走了。凡我儒生,必要克己復禮、禮法不可亂、不可變。欲變者,非儒生!” 轟……那些儒生立刻發(fā)出了陣陣的歡呼,學派之爭可以容忍,但若連克己復禮都不不是最終的理想,那還算什么儒生?自成一派也好、另投他人也罷,總歸……不再是儒生。 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兼容并蓄,才有可能有博大胸懷。 在這亂世,在這君王需求富國強兵、民眾需求土地財富的大亂世,他們很難成為勝利者,也就只能選擇最保守的路。 他們?yōu)椤叭寮摇痹凇鞍偌摇睜庿Q中找了一條正確的路,只有最純正的復古,才有可能在這個百家學說不斷發(fā)展的亂世不被別家同化,從而可以清晰地辨識區(qū)分。 然而他們的“儒學”,卻已經(jīng)走入死路。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