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第⑦章-《七根兇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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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紅砂想起乍看到第二幅水影時,自己說的話。
——這不是家養的狗吧,我家里要是養這樣一條狗,還不如打死算了。
當時那么奇怪:主人家遭遇大難,豢養的家犬不拼死上前營救也就算了,反而安坐如山,氣定神閑。
現在明白了:如果那把火,根本是那只狗放的呢?
炎紅砂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羅韌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怎么說合適:“你們沒來之前,我和木代也討論過,你很難用日常的人性去要求這只認字犬,《子不語》里的那個故事也提到了,縣令問唱歌犬是人是狗,它回答說自己也不知道。”
炎紅砂低聲說了句:“如果真是三歲……什么都還不懂呢,哪還能指望有正常的世界觀啊。”
若只是單純的動物也就算了,主人給你一口食糧,你對主家盡心盡力,它又并不是,它有人心,卻不懂人性,反咬一口、忘恩負義、引狼入室這種話于它,并沒有特別意義。它對那姑娘有扭曲的愿望,得不到排解,用獸類的斗狠法則解決一切,卻又荒誕而諷刺的使用了火。
很多史書里都提及:火的發現和使用是舊石器時代人類最偉大的成就,從此,人類從樹上走到地面,基本脫離了動物屬性。
也許,寫史者都太樂觀了。
靜默中,曹嚴華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然……然后呢?”
水影的順序是倒敘,第一幅水影,就是整個故事的結局。
曹嚴華清晰的記得,畫面上,有一只狗,邊上還有一卷鳳凰鸞扣封住的兇簡。
“是不是說明,最后一根兇簡,在那只狗身上?”
羅韌緩緩搖頭:“從年代上看,已經過了百余年了,不管是人還是狗,估計都已經死了。我倒是傾向于覺得……”
他沉吟了一下:“我們之前猜測過,老子封印之后,七根兇簡曾不斷被打開過,所以,我傾向于覺得,最新一輪的鳳凰鸞扣,是被那只認字犬打開的。你們還記不記得,尹喜問老子,如果有一天,鳳凰鸞扣又打開了怎么辦?”
記得。
傳說里提到,老子哈哈大笑,浮塵一甩,徑直跨青牛而去,說,放心吧,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打開鳳凰鸞扣。
羅韌的聲音很低:“現在,回頭再看這句話,覺得話里有話。”
老子對“人”的定義是什么呢?
是一個有著人心、人性,具備最基準的道德,可以被稱作人的“人”,還是僅僅有人的軀殼就可以?
而上述種種,認字犬都不符合。
它非人,亦非犬,生而為人,卻活而做犬,有人心,卻搭著獸形,承受了非人的苦難,又轉而犯下令人發指的罪案。
——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打開鳳凰鸞扣。
認字犬,恰恰就是那把意料不到的、嚴絲合縫的鑰匙。
六幅水影,自最初小商河水盆里泛著的幽幽水光,到曹家屯那次的風朗天清身臨其境,講述的,原來是這么一個故事。
一直以來困擾的問題終于真相大白,曹嚴華覺得釋然,又覺得不過了了,再一想,多少有些寡味:“還以為是提示我們下一根兇簡在哪呢。”
他嘀咕:“還是一籌莫展。”
“這可不一定,我倒是覺得,它可能提示了我們另一樣東西。”
說到這里,羅韌特意停頓了一下,一萬三心念一動,“啊”的叫出聲來,第二個猜到的是神棍,興奮的臉上通紅,炎紅砂不明所以,催促羅韌:“什么啊,你快說啊。”
只曹嚴華心里酸溜溜的,想著:我三三兄又第一個猜出來了,哼。
羅韌回答:“鳳凰鸞扣。”
“一直以來,我們的焦點在于尋找七根兇簡。其實我們忽略了一點,七根兇簡一定要用鳳凰鸞扣扣封,即便集齊七根,我們還是得去找到那三樣東西,也就是鳳扣、凰扣、鸞扣。”
“認字犬在那個鎮上生活,那是它最后出現的地方。火災之后,它就打開了鳳凰鸞扣,我們不妨做個大膽的推測:發現七根兇簡的地方,距離那個鎮子不遠。”
“鳳凰鸞扣其實相當于是鎖,盜寶的人撬開了門,會拿走財寶,但沒人會把鎖都拿走……”
神棍有點激動:“你的意思是,鳳凰鸞扣很可能還在當地?”
羅韌淡淡一笑:“你不是說,我們身上有鳳凰鸞扣的力量嗎?兇簡可以依附人身到處游走,鳳凰鸞扣如果也可以,應該早就來找我們了,既然從未出現過,那就有八成的可能還在原地——至少不會離的很遠。”
曹嚴華忽然想到什么:“我想起來了,那副雜耍的水影里,有人說了句話,‘讓咱壟鎮私塾里的衛老夫子來寫’,這話信息量好多啊。”
炎紅砂也反應過來:“那個鎮子叫壟鎮,那個姑娘姓衛,她爹是個私塾先生。萬烽火連獵豹的祖上都能查到,要是再多點信息,咱們說不定能查到當年的細節。”
不消她說,那頭一萬三已經拿出手機,去搜索“壟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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