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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看著我的眼睛-《鳳傾天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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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闌準備把手頭幾件事做完就好,景泰藍已經讓趙十三先一步送回去睡覺了,太史闌習慣晚睡,古代晚上又沒什么娛樂,加加班她也樂意。

    好容易告一段落,她走出門,還沒來得及伸個懶腰,驀然身子一輕,飛了起來。

    鼻間嗅到淡淡酒氣,她一抬頭,司空昱的高鼻薄唇就在眼前,呼吸間酒氣氤氳。

    喝醉了?

    太史闌討厭和一切醉酒的男人打交道,正考慮強硬掙下地蘇亞能不能接住她的時候,忽然司空昱道:“聰明的話就別動,我可沒興趣強要你。”

    “嗯,我也沒興趣。”太史闌點點頭。

    呼一聲她坐到了樹上,司空昱也不坐在她身邊,跳到她頭頂高一層的樹枝上坐著,傲然對她道:“看隔壁。”

    太史闌的眼神已經投了過去。

    隔壁看起來沒什么異常,穿著青黑色長袍的西局探子們出出進進,到處燈火通明,只有一兩處院子是黑暗的。

    “不是底下這個院子,是這個院子東邊那個。”

    那就有點遠了,太史闌凝足目力看去,那個院子里一半燈光一半黑暗,隱約有人影穿梭,卻看不出什么異常。

    “我剛才路過那院子,看見那里走過一個人,”司空昱道,“武功很高。”

    “你怎么知道?”太史闌想是不是那人使用了輕功。

    “他武功高,卻似乎有病或者受傷,”司空昱道,“我看見他行走時,踏破了一片落葉,但是落葉又沒完全碎。”

    “什么意思?”

    “這樣的高手,”司空昱傲然道,“一般都具有極強的控制力,只要自己不想,別說落葉,螞蟻都踏不死,他會踏破落葉,說明他體內真力有問題,沒能好好控制。而尋常人踏上枯脆的落葉,葉子肯定要粉碎,他腳下的葉子卻沒碎,說明他雖然沒能好好控制真力,但他的輕功超卓,落葉不傷。”

    太史闌忽然回頭看著他。

    她眼神里有種很奇怪的東西,這樣望過來的時候,連司空昱都有點詫異,道:“你怎么這樣看我。”

    太史闌卻又很快回過頭去。

    “目力真好。”她道。

    司空昱微微抬起下巴,笑容神秘。

    太史闌也微微抬起下巴,心想要不要把這家伙從樹上踢下去踢殘廢呢?

    東堂南齊天授大比,據說最關鍵的就是最后的“天授者”之比,每年東堂為了保護天授者,不僅給這個人配備很多護衛,而且也對隊伍里到底誰才是天授者,以及天授者到底有什么樣的異能秘而不宣。

    不過今年,看來要破例了。

    最起碼太史闌現在已經知道了。

    司空昱剛才根本沒有離開過。太史闌雖然不理會他的存在,但不代表她真的不關注他的動向,一個異國人在自己屋頂上,怎么能完全置之不理?

    正因為他剛才沒離開,所以所謂去隔壁院子看見有人踏落葉就是謊話,他是在這里看見的。

    再牛的武林高手,目力再好,都有一個限度,絕不可能隔著夜色里的幾十丈遠,看見暗處誰腳下落葉的狀態。

    這是微視和遠視。

    太史闌和蛋糕妹混了那么多年,這要看不出來,蛋糕妹得笑死。

    太史闌摸著下巴,想著東堂南齊今年之比十分關鍵,關系到二五營的命運,如果這個天授者現在就斷了腿啊胳膊的不能出戰,那么二五營就能保住了……

    她坐著不動,衣袖下一柄小刀已經閃閃地亮了出來,抵在司空昱坐著的那不算粗的樹枝上。

    刀子還沒戳下去,頭頂上司空昱淡而驕傲的聲音傳來,“這人戴了面具,我沒看見臉,武功明顯比西局的探子高很多,而且他是往那個姓喬的女人屋子里去的,很明顯有秘事商談,而且我看見他臨進門前,看了昭陽府一眼,我感覺和你有關。只是他們守衛太森嚴,我隔得太遠,沒法靠近聽他們說什么。不過我覺得,你可以盤查近期出沒在昭陽府的武林高手,記住,是一流高手,一個地方,一流高手總是有限的,或許這是條線索。”

    太史闌唰一下把刀子收了回去。

    大女子有所必為有所不為,恩將仇報就是她絕對不做的一件事。

    無論司空昱出于什么目的,最起碼這一刻他站在她的立場上。

    “你的話我記住了。”她道,“多謝。”

    “南齊女人居然還會道謝!”司空昱語氣是真的驚訝。

    “東堂男人知道幫忙,南齊女人為什么不知道道謝?”

    司空昱發出一聲短促的笑意,“太史闌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你。”

    “我會的多呢,不過沒興趣給你知道。”

    “八成是那些殺人放火,兇蠻霸道的事。”司空昱嫌棄地揮揮手,“太史闌,我跟了你一天,我覺得吧,你也沒那么難看,也沒那么討厭,還是有點意思的,可是你真的不夠女人,南齊女人,怎么可以是這個樣子呢?南齊女人,怎么可以不溫柔賢淑呢?偏偏我還碰上個這樣的南齊女人……”他最后一句聲音很低,充滿懊惱。

    太史闌才懶得聽他嘰咕,半閉了眼睛,道:“我也不明白你,像個偏執狂,口口聲聲南齊女人,南齊女人怎么你了?誰要你來關心南齊女人?”

    司空昱忽然不說話了。

    他難得的沉默倒讓太史闌有點意外,微微仰頭看他,卻看不見他的臉,只是覺得他的呼吸,忽然微微重了些。

    “南齊女人……”很久之后他緩緩道,“我娘曾是個南齊女人。”

    太史闌敏銳地注意到“曾”這個字。

    “我沒見過她。”司空昱低低道,“我只是聽我的奶娘說,她非常美麗,溫婉可人,性情好到讓人無法挑剔,見過她的人,都贊她賢淑乖巧,美麗溫柔。擁有世間所有女人應有的美德,是世間仕女的美好典范。”

    太史闌不做聲,心想但凡典范這種東西,大多表面經典規范,背后一團混亂。

    當然這話現在不必說,她不想給踢下去折了腿。

    司空昱卻似乎也不想多說他的母親,他的語氣雖然充滿了緬懷,但也充滿了遺憾和淡淡的恨意,似乎這個母親,給予他不僅有最美麗的想象,也有一些永遠無法彌補的缺憾,像燈光擬化出的影子,一片微黃里的輪廓溫柔,待到伸手去觸摸,卻觸及冰冷的墻。

    他只是在很久以后,帶點悵然地道:“我第一次到南齊來,本來不該我來的,我極力在陛下駕前請求,才得了這個機會,我想見見南齊的女子,我想知道南地女子的美麗溫柔,賢淑乖巧到底是什么樣的,或者我可以依此想象下我娘的容貌,我……我連她畫像都沒見過……”

    風很安靜,樹葉很安靜,綠蔭很安靜,都在聽一個人的遺憾和唏噓,以及他那有點可笑,卻分外令人動容的愿望。

    司空昱說完,就緊緊閉起了嘴,看他的表情,似乎覺得說多了,又似乎覺得不該泄露了心底的脆弱,都是今晚喝多了酒,而星光又太好。

    他等著太史闌的取笑。

    太史闌卻沒取笑,一陣沉默后,她道:“我不是南齊女子。”

    “啊?”司空昱再沒想到她冒出這么一句。

    “我不是。”太史闌強調了一句,“所以你大可不必以我為模版。”

    她看看底下嚴陣以待等候的蘇亞,道:“我的護衛,蘇亞,她是苦人兒,雖然我不知道她的身世,但我想,如果她沒有遭受劫難,想必也是個美麗溫柔,賢淑乖巧的人兒。”

    “這世上,哪里都有美麗溫柔的女人,不獨南齊。”她繼續道,“也哪里都有兇蠻霸道的女人,同樣不獨南齊。”

    司空昱不說話,良久,慢慢笑一笑。

    “你在安慰我。”他笑得古怪,“兇女人,你竟然在安慰我。”

    “傷了你的驕傲了?”太史闌答得不客氣。

    司空昱不說話。

    “我不安慰你,我只是告訴你事實,我還要告訴你一個,讓你永遠無法接受,或者很想踢我下去的觀念。”太史闌道,“我何止不是美麗賢淑的南齊女子,我不是這世上所有女子,我眼里,男女平等,世人平等,你司空世子,和我這府里掃地的,平等。”

    司空昱似乎被震動,霍然俯下臉來看她。

    一句話想要沖口而出,“你是在故意踐踏我嗎?”但話到口邊,忽然收住。

    不,不是。

    一日夜緊追不舍的了解,他已經知道了一點這女子的特別,她不說謊,不做作,不矯情,她只說她想說的話。

    末了他短促地笑一聲,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反駁她?說不贏,沒有誰能說贏一塊石頭。

    改變她?這念頭他自己都覺得古怪。

    兩人稍稍沉默,都覺得此時氣氛有點改變,都想打破這點改變,司空昱的目光隨意四處亂晃,忽然眼神一凝,道:“你快看——”

    ------題外話------

    評論區似乎有那么一點點不和諧。其實呢,這兩年我開文,一年比一年不和諧,各種膝蓋中箭,各種躺槍,中啊中啊的,長出老繭了也就習慣了。親們呢也淡定,天干物燥,小心粉黑。

    所有的擁有都必然伴隨失去,想擁有熱鬧便會失去寧靜,對于現今的紛擾狀況,我自然接受,這是前行的代價。路走得越遠踢到的石子越多,可這有什么關系?踢開便是。

    我永不會因為非議或質疑而放棄努力或有所退縮——水準如何,不必自詡,自有公正的人評判。想要我慚愧或受傷是不可能的,我只會對某些人豎中指,笑瞇瞇說:你好,滾你個蛋。

    嗯,所以我還是不放棄要月票,四十五度土肥圓角笑瞇瞇仰望眾親——你好,票票,大大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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