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身世-《鳳傾天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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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一陣寂靜,水聲汩汩,像人無奈的嘆息。
半晌喬雨潤聲音輕輕,“一個老套卻令人扼腕的故事,一對血脈相近卻遭遇不同的兄弟……李家的故事,果然好聽。”
“你聽夠了,可以走了。”龍朝不客氣地道,“你這么聰明的人,雖然挾持了我聽到這故事,但一定不會真的殺了我,殺了我,你要怎么走出這營地?”
喬雨潤垂下眼睫,一笑,“你說得對,我這么愛自己的人,確實不該現在冒險殺了你,我不會做這么傻的事,不過……”
她忽然手指一彈,凄然笑道,“可我就這么傻了!”
“咻。”一點精光飛射,直襲龍朝心口!
“喬雨潤!”老家主怒喝沖上,卻還相隔半丈。
龍朝一聲冷笑,閉目。
“叮。”一聲脆響,晶光改變軌跡,擦龍朝手背而過。
山坡下冉冉降了一朵紅云。
老家主臉色慘白如死,龍朝睜開眼,眼底一抹哂笑,喬雨潤霍然抬頭,顫聲道:“你……你瘋了!”
她心中亂如一團,恨極怒極,又覺心中空洞,似被他絕情目光穿透,如此凄涼。
做了傻事,依舊是為他。知道了這一段公案,她便怕將來終有一日,扶舟會死在這個巧擅機關的兄弟手上,她必須代他出手解決大陰陽真經。
她想好了,十五萬天節軍現在等于是她的,離五越聯軍這么近,就算她殺了龍朝,老家主也不會和她翻臉,給五越聯軍帶來強敵,這人完全以復國為重,她看得出。
當然,還是可能有危險的,但她愿意再為他冒險一次。
她一生里諸多算計,從來以自身為優先,唯一一次為他人不顧自我,他卻不受。
何其可笑。
“李扶舟……”她咬牙,齒縫里字字清晰,眼神卻有些恍惚。
對面的男子,是扶舟,又不是扶舟。是當初宮中密議的扶舟,是昭陽小巷里救下她的扶舟,卻又令她覺得陌生。那個藍衫的,樸素而清朗,溫和如暖陽的男子,如今已換了如血紅衣,濃黑眉目。
誠然他現在更美,膚色極白而唇色極紅,一雙眸子深而廣納,納千萬年星月之光,一色衣紅如云霞,又或者荼靡花開遍。
她卻心驚,像看見冬雪到來之前花開盛極,是因為知道即將寂滅。
“喬姑娘怎可在我五越營地之內,動手殺我五越將士?”李扶舟似乎根本沒聽出她的意思,語氣淡淡,“這似乎不是盟友之道。”
想到結盟,她忍下心中悶痛,恢復如常,“我不過和龍兄弟開個玩笑而已。”
“如今玩笑可開完?”他問。
“自然。”她伸手將龍朝一推,還笑瞇瞇給他拍了拍肩頭的灰。
李扶舟緩緩上前來,老家主頗有些尷尬,轉過頭去,李扶舟卻神色如常向他行禮。
龍朝則笑嘻嘻盯著他,不道謝也不行禮,李扶舟也不生氣,淡淡瞥他一眼,如平常一般點點頭,便走過他身邊,伸手拋了一個瓶子給喬雨潤,“姑娘臂傷未愈,可試試這個。”
喬雨潤心頭一顫——這還是她第一次收到李扶舟的贈予。急忙將瓶子收起,欲待道謝,忽覺心中酸苦,竟然難以成言。
李扶舟卻輕輕嗅了嗅四周空氣,隨即目光落在她身上,皺眉道:“姑娘身上有種特別氣味……”
喬雨潤臉色一紅,以為他說自己身上有血腥氣,隨即覺得不是這樣,她想了想,道:“我的臂傷,用了一種藥,是李公公告訴我的,效用極好……”她忽然緊張起來,“這……可是有什么不對?”
“喬姑娘不必緊張,藥很好,不過這藥……”他偏頭對老家主看了看,神情怔怔的老家主也反應過來,詫然道,“五越人?”
喬雨潤“啊?”地一聲。
“李公公如今可好?”李扶舟問。
喬雨潤便將李秋容的情況說了下,說到李秋容失去武功,卻還能城門傷敵,如今氣息奄奄,看樣子時日不久。李扶舟神情微微一變。
說完后他負手而立,遙遙看向遠方,喬雨潤看著那方向,心中一震——那正是麗京方向。
這一霎他的背影,雖左右有人,依舊令人覺得孤涼。
不過很快他就回首,溫柔地對喬雨潤一笑。
“喬姑娘,”他輕輕地道,“我想,我有取勝的辦法了。”
……
十月的麗京已有冬的氣象,皇宮里也難免凋零了不少花,那些枯脆的葉子落在廊下,很快被一雙黑色的靴子毫不猶豫的踏碎重生之盛世官商全文閱讀。
靴子的主人步履匆匆,直入日宸殿,身后,太監尖細的嗓子悠悠傳開去,“衛國公覲見——”
“麻麻!”景泰藍早已等在東暖閣內,看見太史闌就一個猛子撲上去,“你可來了。”又眼珠骨碌碌在她身后找,“叮叮當當呢,怎么沒來?”
“他們有功課。”太史闌一笑,“怎么,不怕他們找你要壓歲錢了?上次不是被要得滿頭包,叫我再別帶他們來的呢?”
“這個事情,”景泰藍轉轉眼珠,“我后來想通了,完全可以找你幫忙嘛。你也不愿意他們那么財迷對不對?他們要多少,你就給他們保管多少,讓他們看得見吃不著,他們下次就不會要啦。總不能為了怕他們要錢,我就玩不到弟弟妹妹……”
“嗯?”太史闌眼睛睨著奸猾的小子,“玩?”
“哦不,陪玩,陪玩。”景泰藍涎笑,“麻麻,馬上你要去極東打仗了,我寂寞得很……”
“你們都有功課。”太史闌斷然拒絕。
“那么……”景泰藍忽然不笑了,拉住了她袖子,“你帶我一起去打仗怎么樣?”
太史闌頓住,轉頭,盯住他,小子縮縮頭,卻沒有放棄,“帶我一起。”
“御駕親征。”太史闌慢吞吞地道,“你急匆匆喊我來,真正目的就是這個?”
景泰藍摸了摸小臉,正色道:“麻麻你當初教過我,為人君者不可高踞寶座之上,不知人間疾苦……”
“我沒教過你御駕親征。”
“你帶過我御駕親征!那時我才兩歲!”
“那叫機緣巧合。”太史闌揮手,“我并不怕你上戰場,我卻怕你那群臣子,一旦知道你要御駕親征,他們得哭成什么樣?再說這事你能御駕親征嗎?舉起反旗的是你娘!”
說到這里她一頓,感覺到景泰藍小身子一顫。
暖閣內靜了靜。
“我娘……”景泰藍神情有點茫然,夢囈般地道,“不就為這個,我才想去的么……”
太史闌盯著他,孩子小小的臉上,竟然已經有了苦笑的神情,這令他忽然看起來,有種超越年齡的滄桑。
“我心里總覺得,這也許是最后一面了。”景泰藍緩緩地道,“我和她已經很久沒見,這次不見,就真的沒機會了。這兩年,我一直很想當面問她一些事……”
“你想問她,你父皇是怎么死的。你想親口問她,你到底是不是她的親生兒子。”
景泰藍默然點頭,手指摳著衣袖的龍紋邊。
“君瑞。”太史闌忽然喚他的名字,眼中有深思的表情,“如果……如果我說,其實你一直都知道呢?”
------題外話------
我忽然深刻地醒悟到:太早定下男主,讓女主塵埃落定早早抱娃,讓讀者不必掛心女主的感情歸屬后,讀者竟然沒有因此一起跑掉,還能跟到現在,已經很對得起我了。我大可不必再嚎叫什么評論區長草,感情沒呼應,月票不給力等等啥的——那叫矯情。
不過,陰森森邪笑著提醒一句:你們還是安心得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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